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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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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梁孟冬准时来电。

  十音说：&1dquo;本还想打给你。”她是怕他睡了。

  梁孟冬低哼：&1dquo;下次直说想我。”

  十音笑着抱怨：&1dquo;是想你，但为什么我要直说，你就从不直说。”

  &1dquo;我还用说？”梁孟冬现今夜她很不同，&1dquo;又受伤了？”

  &1dquo;怎么咒我？”

  &1dquo;试试斗嘴。”梁孟冬是想起江岩的话。

  十音不解：&1dquo;现在爱好那么奇特？那等搬了家，我每天陪你斗嘴。就是斗不过你，你说什么都对。”

  这人今天变化确实大，句句有回应，忽然间就不再气他了。

  生了什么？

  他按捺着，先不追问缘由，心软下来：&1dquo;伤口还疼么？”

  &1dquo;不疼。”

  &1dquo;我会检查，”梁孟冬又问，&1dquo;练琴了？”

  &1dquo;今天不想练。”

  他说她皮痒，口气与当年一般无二。

  &1dquo;真没练？”他又问了遍，&1dquo;那我弹，你听。”

  十音说不用了：&1dquo;每天被个神变着花样哄睡，我总觉得占了全人类的便宜，隐隐不安。”

  她是在想那桩案件，更适合当面说。

  十音今天心情很复杂。说激动都不恰当，是山穷水复中，窥见了一线光。

  她想对他说些心里话，想告诉孟冬，守了那么多年，家里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上天有灵，一直在看顾她，送回了他，只要再努力一点，迟早会送还公道。

  &1dquo;你这是斗嘴斗不过？”梁孟冬不知道案子的事，直直凶了回去，&1dquo;少说这种话，我要么是衰神，才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十音在傻笑。

  &1dquo;不许笑，听我弹琴。”

  &1dquo;钢琴声大，大晚上的吵到旁人&he11ip;&he11ip;”

  琴键上已起了音。

  十音忆起孟冬家那栋大隐于市的小楼。他家琴多，孟冬说过，他自己的房间内，还有个套层的小琴房。他三岁起，由祖父启蒙着学钢琴，父亲找了人，很精心地做成了双层隔音。

  他弹的是一慢板，像是适合夜半听的静谧曲子。水面的涟漪、幽暗中窥见的光亮、暴雨走后的细雨微风&he11ip;&he11ip;

  十音的心在颤，这是《暴风雨》第二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