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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年头痛欲裂。
他和6博远烂醉如泥之后,6博远对他拿出了当年追求刘米青的劲头,事无巨细嘘寒问暖。
6一心这个小叛徒还跟6博远控诉了他有病不去看医生、咳嗽了两个多月没好、幻肢痛作频繁、体重持续下降的事。于是,他在礼拜天一大早被这两个6姓生物敲开房门的时候,嘴角都没抽一下。
他这一个礼拜,已经被这两个人骚扰了很多次了……
“我本来下周就要回所里了,你一个人在家也开个窗透个气啊。”6博远进门,惯例感叹了下方永年家的家徒四壁,“不过这个项目被你搅黄了,我现在假期很多。”
方永年面无表情的进卫生间刷牙。
对于6博远的亲近,他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那顿酒之后,他心里面早就已经相信6博远可能真的和当年那件事没关系,毕竟他不依不饶的查了两年多,6博远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的执着只是因为他需要有个泄愤的对象。
他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头真的很长了,胡子也有好几天没刮,蓬头垢面的,看起来真像是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他一边听着外面两个6姓生物吵吵闹闹的在研究他家里的碗筷哪一些是干净的,一边拿出了剃须刀。
捯饬一下吧。
毕竟毛衣都起球了。
***
“我今天去趟华亭。”早饭是6博远带过来的豆浆油条糯米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方永年刮了胡子又用推子把自己的头推成了平头,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
他把油条浸泡在甜豆浆里,很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项目重启的名单里面有两个人和木胜制药案有关,涉嫌数据作假,这两个人,也参与过四年前的项目。”6博远喝了一口豆浆,皱着眉头看着方永年和自家女儿一模一样的吃油条姿势。
每次看到这种画面,他的心情都会莫名的不爽。
“就算你不把那份名单给我,我自己查也能查出来。”因为不爽,6博远后面的话语气听起来有点赌气。
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去了解真相。
那段被他有意无意视而不见粉饰太平的真相。
方永年看了他一眼,咬了一口油条。
6博远不说话了。
泄愤似的拽起了6一心过分宽大的袖子:“你吃东西能不能有点姑娘的样子,袖子都泡在豆浆里了!”
一大早被捯饬过的方永年美到的6一心:“?”
知道6博远是在泄愤的方永年:“……”
“我过两天要出远门。”方永年咳嗽了一声。
这丫头被她爹这样一吼,脸都鼓成了包子。应该挺伤自尊的,尤其是在他面前。
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看都没看6一心一眼。
“去哪?”6博远果然立刻把注意力从女儿这边移了出来。
方永年搅拌了下豆浆,解释的简单:“我查到刘玉芳的下落了。”
6博远愣了下:“王达钢老婆?”
“撞你的那个司机?”6一心也插话。
方永年眉头微皱。
6博远也皱着眉:“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司机的名字?”
问的是6一心。
“我识字啊,也看了新闻。”6一心莫名其妙。
把方永年弄成这样的人,她不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她甚至还去互联网上查过这个人,可惜这个名字太大众化,结果什么都没有。
“大人的事情你以后少管。”方永年的脸也冷了下来。
6一心嚼着油条不说话。
他有一阵子没用这句万能金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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