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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才五月，天气就让人燥热难安，睡觉的钟点，6俭明了无困意，捞起床头的手机，点开微信，翻出那个沉到好几页之外的头像，擦着微信的限额转了几钱过去。

  两人仿佛掉了个个儿，6俭明频繁看手机，对面迟迟没有动静。

  整整二十四小时之后，微信弹出一条系统消息，是转账金额返还通知。

  6俭明给褚歆消息，问她曾经找的那家人事服务公司地址。

  去上海的人选没定时，郭胜意磨磨蹭蹭，因为挑不到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如今最佳人选点头同意，郭胜意几乎举着双手双脚庆祝，立刻让人买机票，给许鹿安排行程。

  一来是薛幼清介绍的客户们确实有人事需求在等着，不能耽搁太久，二来郭胜意生怕许鹿从别的地方借到五十万，突然翻脸不去了。

  下午临下班，郭胜意到许鹿的工位处送温暖：&1dquo;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颜思也在，除了前台工作，她还负责一部分行政管理，正跟许鹿商量去上海的事，郭胜意怕许鹿一个人容易抓瞎，特地让颜思跟着一起去，组建上海的办事处。

  颜思倚着窗边的内栏杆，争宠说：&1dquo;老板，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1dquo;去！”郭胜意一挥手，&1dquo;你一个月就回来了，不值得组织关心。”

  颜思翻白眼。

  许鹿安慰颜思：&1dquo;他也不是真的关心我，就是担心我临阵改主意，过来虚情假意地试探一下。”

  颜思哈哈哈地乐，郭胜意气得头顶冒烟，偏偏这会儿不能骂，叉着腰扭头看窗户外边。

  许鹿打老板一棒子，再给他吃颗定心丸：&1dquo;只有你肯借我五十万，我不会携巨款潜逃的，况且我都跟家里报备过了，我妈还想以后去上海找我玩呢&he11ip;&he11ip;”

  陈美珍听见她借到钱的时候，说话声音都变了，后来听说她要去上海，以后应该都不回北京，半天没说话。

  许鹿心意已决，甚至做好了再做一番思想工作的准备，没想到陈美珍竟然同意了。

  郭胜意却没心思听下属表忠心，他按着玻璃幕墙往下看：&1dquo;鹿，我看下面这个车，怎么那么像你那天撞的那辆啊。”

  颜思跟着扭头往下瞅，七楼，豪车轮廓能看得一清二楚，她&1dquo;啧”一声：&1dquo;什么车？”

  几千万的豪车不常有，装饰还一样的就更少，郭胜意对百万修理费印象深刻，羡慕地说：&1dquo;布加迪威龙。”

  许鹿心里一跳，坐在椅子上，迟迟没凑过去看热闹。

  桌上的手机陡然一震，一条微信通知点亮屏幕。

  许鹿点开，跳转到和6俭明的聊天页面，上面是四条五万的转账消息，最一条是——

  在你公司楼下，给你送那盆多肉。

  窗户边，郭胜意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壕的主儿来这破楼，颜思说您也知道咱办公环境挺破，俩人扒着窗户拌嘴，许鹿攥着手机愣神。

  手上又是一震，进来的是条航班提示短信，提示她明天的乘机时间和注意事项。

  颜思见她不说话，纳闷地问：&1dquo;怎么了？”

  许鹿按掉屏幕起身说：&1dquo;我出去一下。”

  写字楼门口，6俭明站在车门边，长腿、窄腰、宽肩，鼻梁上架着墨镜，许鹿恍惚有种回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错觉。

  可能他俩真的不合适，从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开始，到之后的每一次争吵，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车窗开着，6俭明摘了墨镜，探手去拿副驾上的熊掌。

  许鹿说：&1dquo;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其实不用特地给我送一趟。”

  6俭明伸手递给她，淡声说：&1dquo;顺路。”

  &1dquo;哦。”许鹿接过。

  一簇毛茸茸伸着指甲的小爪子，嫩绿嫩绿的，明天她就要走，给她送过来也养不成。许鹿捏着刚接过来的小白瓷盆，又递回去：&1dquo;要不送你吧，算个分&he11ip;&he11ip;礼物。”

  分别俩字差点说出来，许鹿赶紧吞回舌头。

  然而6俭明听到了，并且脸色骤变，冷声说：&1dquo;分什么礼物？”

  没在一起过，也可以分手是么。

  最后一面，许鹿好言好语地托着盆儿瞎说：&1dquo;我是说算一份礼物。”

  6俭明不接：&1dquo;一份什么礼物？”

  许鹿因为嘴瓢差点被逼到绝境，但好在又绝处逢生，她说：&1dquo;感谢礼物，谢谢你帮我一起查梁文谦的案子。”

  哪怕6俭明是因为公事才出手帮她，她也是受益的一方。

  不过上次说请他喝奶茶，翻车了，今天她又送个十块一盆的多肉，许鹿说完理由立刻意识到，估计又要被嫌弃。

  果然，6俭明说：&1dquo;刚说东西不值钱的不是你？”

  许鹿讪讪地收手：&1dquo;那算了&he11ip;&he11ip;”

  话未完，6俭明伸手拿走了花盆。

  被当了两回借口的熊掌就此完成使命，车旁的两人总算是再没半点搭边的事。

  6俭明望一眼不远处的停车岗亭，收回目光问：&1dquo;给你钱怎么不收？”

  许鹿说：&1dquo;我有钱了。”

  说完，又想起来：&1dquo;借你的二十万，我会很快还的，大概就这几天，你再宽限宽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