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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三清殿出行不便，程彦又有意躲着他，自钧山观星台一别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程彦了。

  程彦切断了所有与他的联系，他有些不习惯，慢慢开始明白，若不曾拥有，失去了也无妨，可若经历过阳光的温暖，便会明白黑暗是多么让人不可忍受。

  尽管他曾经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李斯年抿了一口茶，曲拳轻咳道：&1dquo;你无需烦忧杨家上书募兵制的事情。”

  &1dquo;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总之在你生日之前，令你烦心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

  程彦斜睥着李斯年，道：&1dquo;你又做了什么？”

  须臾之间，想起李夜城曾去过三清殿，瞬间便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李斯年，道：&1dquo;你对我哥说什么了？”

  李斯年看着面前如炸着一身尖刺刺猬的程彦，蹙眉眯眼道：&1dquo;一个胡人之后，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程彦冷笑道：&1dquo;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哥，我也求求你，千万别瞧上我哥，对我哥动心思。你那些阴谋诡计，还是用在祸国殃民的事情上吧。”

  李斯年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紧。

  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悠悠看向程彦，慢慢道：&1dquo;祸国殃民？”

  &1dquo;的确值得我机关算计花心思。”

  第36章

  程彦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调戏了的错觉。

  程彦抬眉去瞧李斯年，李斯年潋滟眸中是盈盈笑意，程彦便明白了，这不是错觉，而是确实在生的事情。

  她，一个将世家朝臣耍得团团转的安宁翁主程彦，竟然有朝一日被一个清心寡欲的臭道士给调戏了。

  尽管这个臭道士生平最会的便是伪装，说出来的话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弯，但这位道士不近女色不喜男色是刻在骨子里的——小时候经常被人当娈童面看待，这种屈辱感让他生性淡漠，最不喜与人亲近。

  这种人来调戏她，不异于铁树开花。

  可程彦不喜欢这种开花。

  李斯年之前坑她的事情，她还没找李斯年算账呢。

  程彦道：&1dquo;凌虚子那么脱自然的一个人，怎就教出了你这种徒弟？道家清静无为，道家上善若水，你的道家经义，全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殿外清风拂过，枝头上的积雪扑簇簇落下，如大雪飘飞又降临人间。

  李斯年就着窗外落雪轻啜一口茶，浅浅一笑，一如旧日高洁出尘模样，道：&1dquo;美色惑人心，三清也奈何不得。”

  这句话本不是什么正经话，可自他口中说出来，便了故意调戏人的轻挑感，反而多了几分虔诚的赞美之意，让人根本无法狠下心骂他是个轻薄男儿。

  他静静看着程彦，道：&1dquo;我本修道心不修道，误入歧途又何妨？”

  他的目光太程澈，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