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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娇气的殿下没有责怪他，反而把贺兰明月抱得更紧，亲吻胡乱落在耳根、肩膀、锁骨，乱七八糟地印，又咬又亲地脾气。

  &1dquo;我不想要别人，但是&he11ip;&he11ip;”他抽抽搭搭、断断续续，趁意识模糊，脆弱地把自己的心事剖白给贺兰听，&1dquo;明月哥哥，他们都逼我、逼我&he11ip;&he11ip;”

  逼他做什么呢?

  高景累了，后头的话也迷糊地吞进了嗓子。贺兰明月始终抱着他，将他摁在怀中，性器嵌在他的穴里感觉到那儿有点松有点肿，却还舍不得出来。

  贺兰明月从不否认他对高景的好感始于契合的欲望，尝过他，就再也不想要别人，无论男女。但他尚且说不清楚床笫间的胡话，为什么总让自己久久回不过神。

  他抱着高景，直觉这就是他寻找的那块缺失。

  刮风下雨从不缺席漱玉斋听学的二殿下，第一回缺席，在摇光里睡到了日上三竿。这可是件稀奇事，惊动的不止讲学先生，连皇帝都难得前来北殿。

  阿芒踩过那道回廊，急急地叩着门：&1dquo;殿下，陛下来探望您了!”

  内中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片刻后两扇木门哗啦被推开，出现的竟是贺兰明月。他面颊微红，敞开的衣领隐约可见脖子上凶狠的牙印，见是阿芒，正手忙脚乱整理衣冠的动作放慢不少：&1dquo;我这就叫他起来。”

  阿芒是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不简单的，而至于如何&1dquo;复杂”，却又在她的理解范围以外。此刻乍一见贺兰明月的异常，阿芒毕竟自小浸淫宫闱，虽未出，但也猜到一二。

  她背过身去，口中念叨：&1dquo;哎，你怎么一回事!伺候殿下闹成这样&he11ip;&he11ip;陛下正在北殿同娘娘闲聊，说话间便要过来了——怎么办，要是让他们二人知道了殿下为何没去进学，恐怕不是那么好搪塞!”

  &1dquo;我知道。”贺兰明月道，将最后一件外衫披上，长长的辫全部解开后一把束起，脸上还浮着红晕，却看着整齐得多了。

  &1dquo;你知道什么呀!”阿芒手指攥紧了帕子，踌躇片刻，终是恨道，&1dquo;我、我之前以为你与殿下只是更亲近些，这&he11ip;&he11ip;这怎么&he11ip;&he11ip;”

  贺兰明月被她现，竟也不恼，只掩上半扇门：&1dquo;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我随便如何都行，但往后还请姐姐为殿下保密。”

  阿芒道：&1dquo;我自然明白孰大孰小——你关门作甚?”

  贺兰明月道：&1dquo;屋子里闷热，殿下烧了，拜托姐姐去请御医来罢!若是娘娘和陛下问起，便说殿下晨起只觉乏力便可&he11ip;&he11ip;对了，烦请叫人倒一盆热水来，我听着动静，他是已经醒了。”

  见他理所应当的模样，阿芒一跺脚，也不能做其他事，只得道：&1dquo;依你了!”

  她慌忙跑去，一来多拖时间给贺兰明月收拾前夜的残局，二来此时决不能那么快请来御医，可也不能不请。到底如何办，少不得她亲自跑一趟。

  目送阿芒远去，贺兰明月这才掩上门，急急地走到榻边，端着一杯温水。

  &1dquo;喉咙还难受么?”扶起高景，他见对方一张脸通红，碰了碰，又是令人心惊的滚烫，心口泛酸，道，&1dquo;&he11ip;&he11ip;都是我不好。”

  &1dquo;哼，当然是你不好。”高景说话声音都哑了，歪在他怀里。

  贺兰挨上他额头，那儿烫得吓人，连忙道：&1dquo;殿下，喝口水。”

  高景摇摇头，皱着眉不说话。贺兰明月只好自己喝了口，含着水凑过去亲他，小心地托起高景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把温水仔细咽下去。

  嘴唇被润泽后好了许多，他眼皮困倦地耷着，问道：&1dquo;方才是阿芒姐姐来了&he11ip;&he11ip;她说了什么?”

  贺兰明月道：&1dquo;陛下一会儿要来瞧瞧您。”

  高景眼珠动了动，仍是疲累极了的模样，却准确无误地握住贺兰明月一只手，包起来反复地玩五根指头：&1dquo;父皇?他没去见昱弟吗?”

  &1dquo;一会儿您可不能这么说。”贺兰明月肃然道，&1dquo;此时刚下朝会，陛下定然是一听见您病倒没去漱玉斋，立刻过来了。”

  &1dquo;我知道。”高景放开他的手，撑着想要坐起，却一阵酸软乏力。

  贺兰明月低低笑出声，他听见，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贺兰一眼：&1dquo;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he11ip;&he11ip;不知分寸!”

  贺兰忙认罪道：&1dquo;是，属下知错了，下次再不敢那么没轻没重——”

  &1dquo;你也知道没轻没重!”高景白他一眼，从被窝里爬出来，&1dquo;去，帮我拿一身换洗的中衣来穿上，再把毯子换了。就这味儿，这床榻，顶多骗骗不经人事的宫女宦官，要瞒过我父皇，却是万万不可能。”

  贺兰明月也知道那位陛下当年亲政手腕，连忙跑前跑后，伺候着他更衣，又以阿芒方才送来的湿热帕子替高景擦掉额间的汗，点上一炉篆香——由碎叶国贡来的珍奇玩意儿，虽能安眠宁神，香味却极重，平时少点，这会儿却正好用上了。

  待到忙完这一切，阿芒请来的御医也到了。

  孙御医是宫内资格最长的老人，平日里高景身体康健，极少有机会见他，故而他对高景的体质与从前那些病症，兴许只草草翻过几页册子中的记录，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