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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皓谦大喊出声：&1dquo;啊——!”

  邱声这才找回力气，一把抱住闻又夏，慌忙去捂他的伤口。

  &1dquo;哥&he11ip;&he11ip;”

  &1dquo;滚!”

  邱声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扔向他。

  地上，弹簧刀还歪歪斜斜地倒在水泥缝里。

  邱声想踹闻皓谦几脚无论解不解气他都必须这么做，可闻又夏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把他往后拉，不小心蹭过闻又夏伤了的手，听见对方低低地抽了口气，双眼红地盯死闻皓谦。

  他不知道自己表情可怖，狰狞，像随时要和闻皓谦拼命。惹了祸的少年根本负不起责任，腿脚软，上下扫了闻又夏一眼，转身逃跑。

  巷子里突然又多了人，也许演出快结束了他们提前离开。

  邱声鼻尖只有那股铁锈味，地面，树影依然婆娑，全然不知刚刚生的事。他看一会儿树的影子，抓着闻又夏的手指止不住地抖。

  &1dquo;先叫个车。”闻又夏用力揉了揉他的头，&1dquo;别怕。”

  邱声一怔，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伤口，哆哆嗦嗦拿出手机。

  他心里酸得要命，又后悔，又怨恨——后悔是他太冲动让闻又夏被波及，怨恨却无孔不入地回放各种狰狞面孔，闻皓谦的，白延辉的&he11ip;&he11ip;

  出租车后座，两种情绪交杂着缠住了邱声的喉咙，他偏过头，窗映出他的倒影。

  何其灰败的一张脸，看不出半点活气。

  他的胃又开始痛，而且比之前来得更凶猛。因为摔得太狠吗，或者仍旧是他的想象?邱声分不清，他无力面对只好用力按住那里，垂着头，眼睫一动，有什么滚烫的液体坠在手背，感受不到温度，眨眼间只剩下冷。

  &1dquo;怎么办啊?”邱声喃喃地问。

  &1dquo;没事。”闻又夏的语气很轻松地抚慰他，&1dquo;不影响弹琴。”

  邱声本还强撑着不要崩溃，在听见这句时突然像失去一切：&1dquo;我是只关心你能不能弹琴吗?!我&he11ip;&he11ip;我最后不该刺激他的&he11ip;&he11ip;”

  他说不下去了，闻又夏坐在他右边，完好的那只手轻轻一点邱声的眼角。

  泪填进他的指纹，邱声听见闻又夏低声说：&1dquo;不是你的错，我本来想，以后不要让你再觉得后悔&he11ip;&he11ip;对不起啊。”

  邱声再也忍不住用两只手捂住脸，无声无息，只看见逆光的地方，眼泪短暂折出街灯颜色，再全部破碎。

  作者有话说：

  皮肉伤，莫慌，走个流程

  第74章&1dquo;付出不是非要守恒。”

  接近午夜，风大，又冷，顾杞跳下出租车时还有点咳嗽。

  他从接到邱声的电话开始就心神不宁，脆脆担心他的安全，不让顾杞开车，于是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市三医院的地址。下车顾时杞连&1dquo;谢谢师傅”都省了，火急火燎地冲进急诊科，四处找人。

  这个时间医院毕竟没有白天那么拥挤，顾杞一眼就看见邱声。他坐在长凳上，面色惨白，神经质地盯着地砖的某个点。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1dquo;邱儿，怎么回事啊，闻夏呢?!”

  邱声抬起头，那双猫一样的大眼睛里漏出无措、恐惧，嘴唇干裂，半晌说不出话。

  顾杞见他的模样，一路风驰电掣时预想的无数种情况不受控地滑向最深的深渊。他立刻猛掐了一把自己，在心里骂&1dquo;别胡思乱想”，直起身环顾四周一圈都没见到另一个熟悉的影子，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了一拍。

  &1dquo;怎么了?”顾杞小心地控制音量，&1dquo;你别吓我啊邱儿，闻夏不是和你一起吗，他去哪儿了?”

  邱声不答，背后，急诊室里传出个低沉的声音：&1dquo;在这儿呢。”

  腔调慢条斯理，语气也听上去很平稳，顾杞的紧张霎时回归原位。可他刚转过头见到闻又夏本人，一颗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好险没往外蹦出三口红血。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1dquo;我操，你手怎么了!”

  &1dquo;哦，没什么。”闻又夏对上顾杞&1dquo;你他妈骗鬼”的眼神，研究了会儿伤口，无奈地说，&1dquo;好像包扎得是有点吓人。”

  虽然是冬天，闻又夏总不怕冷似的穿得很薄。他们今晚去看了演出，1ivehouse气氛热烈到点燃了过低的温度于是闻又夏脱了外套，结束后尽管穿了回去，袖口依然挽到了胳膊肘，受伤时没有阻隔，现在纱布隐约渗出血迹。

  小臂外侧靠近手腕的地方，弹簧刀往里刺又略横拉一下但着实不算太长的伤口。清洗，打破伤风，敷药包扎，整个裹了一圈所以看上去十分严重。

  听完解释，顾杞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脏终于能得到片刻安宁了。

  &1dquo;你没事儿吧?!我接电话的时候差点疯了!”顾杞泄愤般用力捶闻又夏的后背，&1dquo;大半夜，邱儿那上气不接下气半天都没说明白&he11ip;&he11ip;我还以为你遇到抢劫犯空手接白刃，整个手都被砍了!”

  闻又夏诚恳地说：&1dquo;不至于。”

  见他平静得很，顾杞没那么慌，说去给他和邱声买水。等他走向自动贩售机，闻又夏在邱声坐的那张长凳前单膝跪下，仰起头：&1dquo;信了?医生也说没伤到筋骨。”

  半晌，邱声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