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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尽了吗?”

  &1dquo;没有&he11ip;&he11ip;可是大人，楼掌柜当真没错，卑职为何要听令捕她?”霍良不明白，&1dquo;若是大人下令，卑职尚且觉得情有可原，可那位罗大人从浦方下来，任意妄为，暴躁蛮横，他所为不妥，卑职也要听之任之?”

  &1dquo;你不听不任的后果就是被关在这里。”宋立言敲了敲他面前的栅栏，&1dquo;怎么，心里惦记着搬救兵?”

  脸上一红，霍良不好意思地低头。

  &1dquo;还真是义薄云天啊。”宋立言望向头顶的房梁，不悦地道，&1dquo;那就如此吧，本官反正也救不得你。”

  楼似玉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开口：&1dquo;大人，霍捕头做的也是好事啊，又没做错，您怎么反而还怪起他来了?”

  敲着栅栏的手指一僵，宋立言阖了眼，半晌没说话。牢房里光本就暗，他一沉默，半个人都隐进黑暗里，散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阴郁。

  身上起了层颤栗，楼似玉搓着胳膊笑了笑，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见这人挥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1dquo;哎?大人?”她怔忪。

  宋立言置若罔闻，他觉得自个儿来这一趟实在多余，她又不会被打死，还有人护着，哪儿需要旁人操心?步子越迈越大，他很快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霍良有点茫然：&1dquo;宋大人怎么了?”

  楼似玉比他还茫然：&1dquo;可能还有什么急事要去忙?”

  她身后站着的狱卒欲言又止，神色复杂，最后也只能道：&1dquo;楼掌柜先回牢房吧，小的去拿点吃的来。”

  第74章醋味儿

  熟悉宋立言如宋洵，一向知道自家大人嗜甜苦辣咸，但从不沾醋，面条里不能放醋，吃饺子也不能，所以他一度以为，此生都不会在大人身边见识到醋味儿。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二十多年欠着的醋味儿，今儿一朝全还回来了。

  行在宋立言身侧，宋洵想宽慰他：&1dquo;大人，掌柜的只是念霍捕头恩情，又不是别的，您气什么?”

  翻身上马，宋立言捏着缰绳冷淡地道：&1dquo;我没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一个蠢一个瞎，真好齐齐进大牢，最好冤不得伸，一起把大牢给坐穿，人间也少了两个傻子不是?

  宋洵不敢再多劝了，硬着头皮岔开话：&1dquo;那罗大人这事该如何是好?总由着他胡来也不像话，要不往京都递个信?”

  &1dquo;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且安心，霍良有办法。”脸色又沉两分，宋立言甚是不痛快地挥了马鞭绝尘而去，留宋洵一个人傻傻地想，霍良能有什么办法啊?

  派了众多上清司弟子四处寻找内丹的下落，罗安河站在衙门门口看着天色，心里也是焦急得很。这时辰越过越快，若是他最后无法带内丹回京都，那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罗安河眼睛一瞥就瞧见裴献赋朝他走过来了。

  &1dquo;罗大人。”裴献赋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1dquo;怎么在这儿站着?”

  &1dquo;前辈。”罗安河叹了口气，&1dquo;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1dquo;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习道之人不能有杂念，否则便会催生出心魔。”裴献赋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1dquo;心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

  罗安河以为他只是随口感慨，便应：&1dquo;无妨，我修为够，心魔没那么容易出来。况且这也算不得杂念，贪嗔痴一个都没沾边——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找到那天结界里出现的狐妖?”

  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裴献赋摇头：&1dquo;妖怪来去一瞬，已经得手逃遁，想再找又谈何容易?与其停留在原地，不如往前看。”

  &1dquo;哦?”罗安河好奇，&1dquo;怎么个往前看法儿?”

  &1dquo;内丹是要交给上清司的，交代却是大人您要给州府和朝廷的。既然上清司那边不好有结果，那至少朝廷这边得交代清楚。”

  浮玉县死那么多人可不能白死，处置得稍微不慎，就可能民怨沸腾。

  罗安河想了想，犹豫地问：&1dquo;前辈是想让我升堂审楼掌柜?”

  &1dquo;大人是个聪明人。”裴献赋负手微笑，&1dquo;哪儿用我这一介平民指点?这千条人命无数冤魂，总要找个人担着才行。”

  有道理，罗安河赞同地拍手：&1dquo;听前辈的，关他们两日就升堂——总也要让宋立言难受一番，我这心里才舒坦。”

  裴献赋笑而不语，伸手折了支出墙外来的桂花，轻轻吸一口香气。

  天色晚了，官邸里各扇窗户都被烛火映出了暖色。

  宋立言半倚在软榻边擦拭獬豸剑，雪白的剑身散着愉悦的光，似乎十分享受，嘚瑟地出锋利的划空之声。袖子里的灭灵鼎忍不了了，突然蹿出来就往他掌心里钻。

  宋立言连忙接住它，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1dquo;分明是上清司最厉害的法器，也通灵性，可怎么就这么黏我?我又不是你的主人。”

  灭灵鼎抗议地嗡鸣两下，然后继续往他掌心里蹭，将獬豸剑活生生给挤到一边，像个争宠的小孩儿。

  宋立言叹息，拿拭剑帕也给它抹了抹，然后拎起它问：&1dquo;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怕楼似玉?”

  愉悦的嗡鸣声戛然而止，灭灵鼎老实地躺在他手里，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