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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的姐姐一直没有开口，却在这时候低声说了一句，&1dquo;不要了好，别要了吧，少苦一点。”
那小护士扭头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鼻尖红红地冲燕绥之道：&1dquo;抱歉，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情况一定按铃叫我。”
燕绥之很少怕什么东西，要说唯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种场面。
倒不是说他会在这里手足无措，相反，他很快以陈章朋友的身份把这些呜呜咽咽哭着的人安抚好了，也许是他看起来温和可信的缘故，说什么瞎话他们都当真，到最后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忘了哭。
溜出去洗了把脸的小护士这才有胆子回来。
临走前，陈章的父亲突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1dquo;他，没出什么事吧?”
燕绥之笑了笑，&1dquo;没有，我今早还去见过他，只是他实在抽不开身。”
&1dquo;没事的，没事的。”陈章的父亲重复着，&1dquo;跟他说没事，不用惦记，我们很好。”
从福利医院出来的时候，住院部的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第一区这边的季节跟第三区并不相同，气温要低很多，夜里的冷风顺着走廊的窗吹进来，让人觉得有些冷，哪怕有困意的也吹清醒了。
好几层的走廊都静悄悄的没有人，燕绥之脸上早已收起了笑，月光映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将他的神色映得很淡。他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智能机，果然，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是来自于菲兹。
之前病房里哭起来兵荒马乱的，他居然完全没有觉有通讯请求。
他看了眼德卡马的时间，给她回拨了一个通讯。
&1dquo;喂?”菲兹接得很快。
&1dquo;抱歉，刚才有事。”燕绥之道。
&1dquo;哦哦没关系!”菲兹说着，突然觉察到什么般问了一句，&1dquo;你怎么了?听上去好像有点&he11ip;&he11ip;不对劲?”
燕绥之落在窗外的目光没什么变化，嘴上却笑了一下：&1dquo;哪里不对劲?也许是有点困。之前什么事?”
菲兹被他一提醒，立刻叫道：&1dquo;哦对!你知道吗!刚才第一步的审查通过名单公布出来了，你猜怎么着!你的顾老师和霍布斯两个人居然都在名单上!”
燕绥之一愣：&1dquo;确定都在?不是重名?”
&1dquo;不是，就是顾晏和霍布斯。”菲兹道，&1dquo;这算好事还是算坏事?”
两个人都在名单上，意味着两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一级律师?不可能的。老规矩绝对不可能变，最终能成为一级律师的肯定只有一个，不是顾晏就是霍布斯。两个都通过第一轮这种情况实在很少见，十几年都很难见到一次。这说明在这一轮审查中，委员会很难取舍，万般无奈之下决定把这种抉择往后拖一拖，留给公示期或者投票期。
这对顾晏来说，并不算好事。
燕绥之想了想，回答菲兹：&1dquo;这就看你偏不偏心了。”
他顿了顿，又道：&1dquo;反正我偏心。”
一般人总要有两句场面话，像他这么坦然的有点少见，菲兹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哈哈哈地笑了半天，&1dquo;好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觉得心情不错，这说明我也很偏心!”
&1dquo;顾晏——”燕绥之下意识说完，又硬生生在后面补了两个字，&1dquo;律师他们回德卡马了?”
&1dquo;之前告诉我已经进港口了。不过好像顾晏还要出差?不知道他，反正他们这帮大律师整天飞惯了。”菲兹道。
&he11ip;&he11ip;
第二天，看守所那边临时有点状况，跟燕绥之协商更改了会见时间。
直到下午四点，他才重坐在了会见室里，进会见室前，他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于顾晏。
这颗消失了一天一夜的薄荷精上来就没头没尾问了一句话：
-在哪?
燕绥之被管教的目光催促，也没多说，言简意赅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