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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只好抓紧时间去找的位置。

  &1dquo;也太不要脸了。”目击了全过程的阮萌如此评价道。

  薛嵩不置可否，从她手上拿过手机把耳机拔了：&1dquo;借我用一下。密码多少？”

  &1dquo;4417”

  男生按下密码解锁手机，进入微信把自己的添加好友申请通过了，动作非常流畅。阮萌的反应度显然也没跟上，对方都已经把手机还给她了才嗷嗷叫起来：&1dquo;你gan吗啦！”

  &1dquo;加我啊。”

  &1dquo;不要脸。”阮萌气得反复戳开微信关掉微信，一时找不出反击的方法，最后只好头一别，转向车窗外去。

  &1dquo;你看过了吧？明明看见了却不通过，太过分了啊。”

  &1dquo;你不是说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是朋友有什么好聊的？”

  &1dquo;不想和你做朋友是因为喜欢你。”

  &1dquo;每次说到关键问题就知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会儿说因为尴尬恐惧症，一会儿说因为自己很困惑，一会儿又说什么喜欢我，诶？”阮萌突然石化了，&1dquo;诶——？喜欢我&he11ip;&he11ip;”

  &1dquo;是啊，”薛嵩被她前面一顿劈头盖脸的牢骚弄得哭笑不得，&1dquo;我喜欢你，虽然你智商着急了点。”

  阮萌脸上的表qíng消失了，过了半晌，换出了有点忧郁的神色：&1dquo;我应该怎么回答？”

  &1dquo;&1squo;我也喜欢你’怎么样？”

  &1dquo;但是我不喜欢你。我想过这件事。前不久我看了一部电影，爱qíng喜剧。男主角最后和女主角分开了，他说我不喜欢她，我只是喜欢她这样女孩喜欢我。那时候我就想起了你，我了解这种感觉，”阮萌莫名有点哽咽起来，&1dquo;我也并不是喜欢你，只是喜欢&1squo;学校里的大众qíng人喜欢我’这种桥段。”

  薛嵩看着她的眼睛说：&1dquo;我不信。因为我起初也不信我会喜欢你，人有时候不是那么了解自己，很多行为都无法解释。你那么讨厌自己寝室，却会用四楼417室做开机密码，你知道为什么吗？”

  &1dquo;你也不喜欢我，薛嵩，你喜欢&1squo;冤家相爱’这种反差。”

  阮萌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后，她突然拉住了薛嵩的手肘。

  [二]

  薛嵩垂下眼睑，自己手肘处的衣料被抓得出现了一点褶皱，从阮萌那个方向斜刺进来的阳光像一束琴弦，能够清晰地看见其中一线一线的通路。接着巴士驶进隧道，视界突然完全暗下来，他在黑暗中转过头向阮萌的侧脸望，并没有神qíng变化，淡然得有点不像阮萌。

  阮萌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更像刚才那束温暖午后的阳光，而不是眼下这片黑暗。有哪里不对劲了。

  &1dquo;我也并不是喜欢你，只是喜欢学校里的大众qíng人喜欢我这种桥段。”

  薛嵩一刻也没有怀疑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像他一刻也没有相信过它的真实xing那样坚定。阮萌是个非常倔qiang、一点不肯吃亏的人，她懂得攻击对手的软肋，从最初那句&1dquo;原来你也就这种程度而已”开始。

  会特别介意的原因，大概是心虚吧。

  薛嵩把阮萌的手从衣服上拿下来，换自己的手握住。手心贴合在一起互相传递着温度。

  &1dquo;你说得没错，我也就这种程度而已。我不擅长的事多得很。我甚至事先考虑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怎么办。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可能会说&1squo;阮萌？原来我搞错了，她喜欢女生’或者&1squo;阮萌的前男友乘飞机撞山了，她还是很怀念他’之类的。”

  阮萌重笑起来，但是她把手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执着地再一次揪住他手肘处的校服。

  &1dquo;仔细回忆，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真的很快乐，自内心地快乐，好像无时无刻只要听到关于你的事就会不由自主笑起来。转述给其他人听，他们却多半不能领悟，经常很诧异&1squo;这有什么好笑？’。我就知道了，真正好笑的大概是我，抓着你正常的平凡的细节对别人津津乐道的我。在乎的人就会变成这么滑稽的样子。

  &1dquo;在你生日前一个月就开始不时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记那个日子，很苦恼该送什么给你才显得不那么矫qíng，最后想，啊，就送蛋糕吧，反正你不会拒绝吃的。蛋糕又显得太随便了，完全和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不相称，要不要亲手做一个蛋糕以示隆重呢？我真的这么想过，连自己都笑了起来，我可是个男生啊。那么就买个贵一点好吃的蛋糕表示诚意，又担心你感到心理负担，所以给那个月内过生日的另外两个同班同学都先送了同样贵的蛋糕，被问起来的话我连说辞都准备好了，&1squo;我就是这么热qíng的人啊！对大家都一样！怎么能唯独忽略你呢？’可是你看我万事俱备，最后也只不过做了一场轰动炫目的节目的场外观众，连蛋糕都没有成功送出去，因为你吞了虫子之后一直犯恶心，我猜拿出蛋糕只能自讨没。

  &1dquo;一路狂奔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去帮你买止痛药的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眼里简直是能英雄，好像再跑几步就会有高科技盔甲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朝我飞过来。但是现实正好相反，会让人更多次、不间断体会到失落和失望，显得更可笑，每次半张着嘴面对失败的样子就像傻瓜一样。”

  阮萌听见他的声线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原来也许是一个黑dong，后面是另一个广阔的世界，可贵的是那个世界没有屏障，一目了然。

  温暖的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上再度穿出来。

  男生停顿了一会儿。近在咫尺的寂静被远处嘈杂的环境音衬得格外令人心旷神怡。他长吁一口气，换了一种不那么沉重的语气：&1dquo;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啊！很奇怪，对吧？大概是因为明天开始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你了吧。我竟然觉得暑假挺讨厌的了。”

  阮萌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1dquo;先，今天还没结束。其次，你还没见识到最奇怪的部分。”她平静中带点无奈地说下去，&1dquo;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待会儿下车时偷偷拉紧我的手，提醒我注意脚下，把我像正常人一样领到班级队伍里集合，等老师清点完人数后带着我拦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好吗？”

  &1dquo;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1dquo;突然看不见了。”

  &1dquo;什么？”男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没反应，不过他还是没能理解这个事实，&1dquo;什么意义上的&1squo;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