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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池音當時不太明白，直到他在維倫紐夫賽道過彎進擋撞了「冠軍牆」。該說不說，方程式賽車事故產生的g值是真的酸爽，即使全填充的碳纖維頭盔和hans保護了他的頭頸，但還是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如果不是這些造假昂貴的保護系統，自己恐怕會直接頸椎斷裂而亡。

——但那都是去年了。

排位賽Q1，顧池音比最快單圈慢1。o6秒，躋身Q2。

另一邊，net車隊已經改好塗裝，為他們的兩位車手重換上小尾翼。

維修房裡，顧池音和他在維修通道對了一下拳頭。

「跑挺快啊。」顧池音說，「換尾翼你不跟我說一聲？」

江從星很無辜，隔著頭盔撓了一下頭，「我是Q1前三分鐘才知道換了尾翼的。」

很快，整個圍場都知道了net贊助對同性戀人的不友好發言，並且拒絕道歉。這一時間搞得大家都很尷尬，如果說net現在主動切斷這個贊助，那麼接下來的幾站大獎賽就會面臨預算問題。他們除開兩位賽車手，還有五百多個車隊員工要養活。

「可是你們不是有贊助合同嗎？」顧池音問，「這種時候主動切斷贊助，你們不違約嗎？」

圍牆下的草地上坐了一排F1賽車手，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著天。

江從星和他挨著坐，喝了口水，回答說：「合同里也有對雙方的影響力約束，如果有一方在道德上出現問題，那麼就會觸發這個協議。」

「哦……」顧池音點點頭，「那你們接下來怎麼辦？」

江從星嘆了口氣仰著腦袋靠在牆上，伸手摟了一下旁邊的莫羅斯，用英文說：「兄弟，我們在找到贊助前，千萬不能撞車。」

因為可能會修不起。

顧池音噗嗤笑了一下，「別人保胎，你們倆保車。」

江從星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哥哥淪落到這個地步，把你高興成這樣？」

「太高興了，高興到想給威廉點個脫衣舞台。」顧池音說。

威廉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把腦袋湊過來，「什麼什麼？」

「沒事，他們很快就修不起車了，我表達一下惋惜。」顧池音笑笑。

Q2的時候笑不出來了，江從星刷到了最快單圈，顧池音氣得差點在車庫冒煙。

以至於Q3開始前，江從星過來hunters車庫為他理智分析：有沒有可能我是你男朋友，你可以試著盼著我點兒好呢？

顧池音想了想，說，行吧，角色還沒轉換過來。

這個角色確實很容易被忘記，顧池音太熟悉他了，他們直接跳過了互相試探和互相了解，甚至也跳過了青澀的戀愛初期，直接來到「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這樣的程度。

江從星只笑著撓撓他後腦勺，「我走了，我去搶個杆位。」

「杆都給你掰折！」顧池音朝他背影喊。

喊完又覺得有點不妥，那是自己男朋友，或許真的得盼著點他好。

次日，正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