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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第1页）

祈言醒过来时感官也开始跟着复苏，酸痛感在腰的周围蔓延开，皮肤下敏感的神经末梢被激起后还没有完全平静。

他闭着眼睛从触感判断自己正躺在指挥室的沙上脸颊枕着的是6封寒军服外套内衬那一面比另一面要柔软。

空间里很安静，除了星舰运行的白噪音外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呼吸声。

6封寒不在指挥室里。

有了这个认知后祈言突然就兴致缺缺不想睁开眼睛了。

他蜷起双腿，蹭了蹭6封寒给他枕着的外套吸取上面残留的熟悉气息更深地把脸埋进去昏昏欲睡。

除了还有些酸痛外他应该被6封寒抱着去清洗过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洗干净了的有一股淡淡的净衣剂的味道。

祈言还有些困倦思维杂乱，一会儿是莫特森定值公式的求解转眼又变成6封寒削的苹果兔子，朝他冲过来的反叛军暗桩倒在地上的重响后在勒托听跨年钟声时飘雪的景象又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直到静谧中传来金属门滑开的声音。

祈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

来人将动静放得极轻，但祈言依旧立刻辨认了出来

他撑着沙起身：“将军？”

说出口才现自己的嗓音沙哑。

6封寒走近时就见祈言从沙上坐起了身，上衣宽松，脖颈和露出的手臂上都有还没消散的痕迹。

将熬好的星花菇粥放下6封寒熟练地将人抱在腿上坐着：“什么时候醒的？你晚上没吃东西，怕你醒了饿，我就去厨房熬了点粥，现在吃？”

听6封寒一说，祈言有些迟钝地感觉到饥饿，粥的香气飘过来，他点了点头，有些疲倦地靠在6封寒身上，半垂着眼，哑声问：“已经是晚上了？”

舷窗外永远都是一片漆黑，无法靠天光分辨时刻。

舀了一勺粥吹至半凉，6封寒喂到祈言嘴边，一边回答：“嗯，晚上九点过了。”

“这么晚了？”吃着东西，祈言回想，“我们那时才是下午三点过。”

6封寒挑眉，低声带笑：“是谁两次缠着我不让我停下的？”

别开视线，祈言咬着勺子，不说话了。

因为之前反复的吮吻，他嘴唇比平时的颜色要红一个度，黑白分明的眼底像是浸着水，6封寒看见就移不开眼，就着搂人的姿势，低头凑到祈言的颈窝里不断嗅闻，像是丛林里的猛兽在查看猎物身上是否已经布满自己的气味。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祈言被弄得痒，本能地抬抬肩膀，又提醒：“粥要洒了将军”

“洒不了。”6封寒语气里两分焦躁两分沉哑，扼制不住心底的渴意，又接连吻上了祈言的耳垂和侧颈。

不过好歹理智还在，知道祈言受不住这样的频率，6封寒亲了一阵就停了下来，继续喂祈言喝粥。

粥喝得安静，祈言没敢提醒说你顶到我了，等中途接了技术部的单向视讯进来，6封寒开始听汇报，他才小幅度地挪了挪位置。

汇报的人是洛伦兹。

“指挥，从小行星带往你标注的那颗宜居行星方向行驶，几百星里外就是一处巨大的涡流，力场很强，稍不注意，连人带舰都会被卷进去。探索队的人捞了些样本研究，判断那处涡流应该是近一百年才形成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航海计划里，卢珂能顺利地来回于小行星带和宜居行星之间。

共事多年，6封寒很清楚，如果只是现了一处涡流、到达宜居行星的时间会推迟，洛伦兹不会这么慎重地亲自找他汇报情况。

“还有什么现？”

“这个现颇有几分吊诡。”洛伦兹喝了口咖啡，“探索队派出去的机器人不仅捞回了研究样本，还捞到了几样破烂。”

“破烂？”6封寒眸光一凝。

听见这句，祈言也立时看了过去。

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在太空捞到漂浮的破烂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天然虫洞连接的这片星域，根据记录，除了两百多年前的卢珂误打误撞地进去过一次外，至今只有他们涉足。

洛伦兹像是知道6封寒在想什么，先一步陈述：“不是卢珂的飞船残骸，也不是她留下的东西。根据工艺和材料判断，可以肯定是近三十年的产物。指挥，只有两种可能。”

三个人心里都清楚，一种可能是这个涡流连通另一个区域，从那个区域“吸”了些垃圾废物过来，恰好被他们现并捞起。

另一种可能是，在这片星域里，有人类活动。

只是因为涡流的阻隔，那些人类没能现这片小行星带，也没有现这个天然虫洞，更不知道探索队已经到达这片星域。

凭着多年在战场养成的直觉，立刻想到一种可能，6封寒肃声命令：“停止所有探查项目，收紧队伍，进入战时状态，谨慎不要露出形迹。”

洛伦兹皱眉：“指挥，你认为”

6封寒没有立刻回答。

他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支撑，仅凭直觉做下判断。

没有再追问下去，洛伦兹相信6封寒的直觉：“我知道了。”

6封寒手指敲了敲沙面：“先不要越过涡流，就停在涡流边缘，想办法多捞几样垃圾，同时排除涡流连通另一片区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