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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宵对此不置可否，只打他：&1dquo;你女朋友呢?”

  楚澜闭口不谈，翟辛恩倒是不避讳这些，一摊手说：&1dquo;人家看不惯我们这种周末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自己去玩耍了。”

  这仿佛是换来了一点幸运和独处的，翟辛恩毕竟偏向纪宵，偶尔会借口早退，于是一起回家的任务就交给了纪宵去提议。他和楚澜这次得以坐同一辆公交，不同的是，纪宵得坐到终点站，他知道了楚澜在哪里下车，也趴在窗上看他走去的小区。

  剔除掉纪宵对楚澜的种种不可说的念头，看上去他们过的是十分朴素的高中生活：充满了试卷和考试，也有文艺晚会与田径比赛，周末能够一起等公交，似乎平庸朴素得过分，也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纪宵几乎要忘记之前的烦恼了，他开始觉得，如果能这样平淡地一直到毕业，那应当是他值得用一生来怀念的时光。

  他喜欢十六七岁的楚澜，明亮鲜活——即使这两个形容词与他不那么贴切——并且笃定以后再也遇不到让他这样动心的人了。

  高二那年的圣诞，纪宵想，刚好是他见到楚澜一周年，而他们已经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变成了&he11ip;&he11ip;至少在楚澜口中，他是他&1dquo;为数不多的朋友”。

  莫学姐因为升毕业班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学生会主席，上任的这位是理科班的优等生，过去的生活部长。既是看着纪宵干活的，他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上一任学生会主席的意志，把某个义工抓来了。

  楚澜已经升职当了宣传部长，作为整个学生会都心知肚明的&1dquo;甩手掌柜”，此人依然履行着靠脸吃饭的吉祥物职务，在干事们为了圣诞晚会忙得脚不沾地时，他抱着一打卷子在办公室优哉游哉地做。

  纪宵知道他并非完全甩手，重要的东西依然亲自过目，但仍旧忍不住酸：&1dquo;你这部长当得多悠闲，学弟学妹忙前忙后的。”

  楚澜抬起眼皮，手中耕不辍：&1dquo;干事干事，就要使唤去干事的。”

  纪宵：&1dquo;去年当干事的时候，圣诞晚会也没见您屈尊啊?”

  楚澜振振有词：&1dquo;哪有，外卖就是我打电话订的。”

  纪宵：&1dquo;&he11ip;&he11ip;”

  他亲自拿回来的外卖出自楚澜的口味，难怪对方在接过汉堡时排队那么积极，想必等了很久。纪宵把这些话全都咽下去，卷起手头一张海报没好气地在楚澜头上敲了一下：&1dquo;懒死你得了吧，祖宗。”

  楚澜对这个略显诡异的称呼安之若素，他放下，过目了海报，然后大慈悲地站起来：&1dquo;那行，动弹一下&he11ip;&he11ip;你陪我去贴海报吧?”

  纪宵还能说什么，他对楚澜好像永远没有&1dquo;不”字。

  每层楼都要贴上海报，不管选择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都显得非常疲劳。等海报贴完时，离晚自习还有不到半小时，吃饭显然要如同作战。

  楚澜欲言又止，纪宵晓得这时候去食堂多半没好吃的，于是拉着松开楚澜的手，好整以暇问他：&1dquo;怎么了?”

  楚澜开口就惊天动地：&1dquo;要不我们逃课吧。”

  纪宵一愣，没问他原因，反倒先做完了决定，才说：&1dquo;逃课去做什么?”

  楚澜听他不反对，说：&1dquo;市中心开了一家店，我上次吃过了，感觉还不错，正好优惠券明天要过期&he11ip;&he11ip;所以，去么?”

  猝不及防接到了邀请，纪宵不知所措，直到楚澜有点不耐烦地蹙眉，他才僵硬地点点头。接下来一串动作他都沉浸在空白的虚无中，怎么骗到的假条，怎么走出的校门，又是怎么被楚澜拉上出租车，他都再记不清了。

  汽油味刺鼻，身侧楚澜拿出mp4听歌，耳机只带了一边，留着耳朵要听他说话。纪宵如梦初醒，回头望向越来越远的校门。

  好似一下子逃离了日常，陷入某种未知的转折。

  纪宵不知道楚澜为什么开始叫上自己&1dquo;做坏事”，大约他被楚澜当成同谋或者同盟，至少这一席之地短期内不会消弭。他心情复杂地感慨了一番，趁着楚澜不注意，突然伸手，无法无天地满足了自己许久之前的愿望。

  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楚澜脸上捏了一下。

  楚澜：&1dquo;干嘛!”

  纪宵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楚澜：&1dquo;&he11ip;&he11ip;神经病。”

  终于有了情绪变化的语气，纪宵默不做声，只是笑，楚澜无可奈何地扫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把另一只耳机也戴上了。

  纪宵摘掉他那只耳机，在楚澜还没作时大胆包天地塞到自己耳朵里，朝他非常温暖地一笑。他一旦笑起来便显得十分无辜和诚恳，叫人没脾气了。将就这个别扭的姿势，楚澜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竟然破天荒的决定跟他&1dquo;算了”。

  后来想起，大约是钢琴间奏足够柔和，舒缓了出租车中的汽油味和马达轰鸣声。

  纪宵和楚澜当中连着一条白色耳机线，他不动声色地朝楚澜的方向挪了挪，感觉对方并不十分抗拒这种亲密。

  第11章误解

  回忆到这儿突然断了线，在楚澜不耐烦的&1dquo;你要吃什么”中，纪宵总算拉扯到现实——现实就是，快高考了，楚澜分手了，而他还在担忧分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