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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泰威上将军（第1页）

二种说法是唐纯因为主持调停南方大元帅府和北方大统领府和解，被双方代表嫌弃，让唐巡阅使心情不好，副督军鲁协元就出主意大家打一万元一台的小麻将解解闷。

当日牌局上唐督军大杀四方，只是三十分钟就赢了十数万大洋，让巡阅使大人心情大好。只是突然间，他感觉到肚子不舒服，于是就准备去后院入厕，在经过七姨太秋香房间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秋香的调笑声音，唐纯仔细一听居然还有男人的喘息之声，靠近一看更是不得了，两人真枪实弹的亲热起来。

到底是当督军的人，他绕道后门准备突袭二人，因为秋香睡觉从来不锁门。可当他打开大门的冲进去的时候，居然被一个肥肉一样的活物拌了个狗啃泥。

连手中的随身手枪都摔了出去，只听见屋里人大喊“吴妈妈！”他这才现压在身下的居然是配给七姨太的老妈子吴氏，吴氏本来是给七姨太望风的，不知什么原因却睡着了，这才拌了唐纯一下。

秋香见状衣服都没有穿好就上前扶起唐纯，但唐纯正在气头上，上去就给了秋香两巴掌，打的佳人两颊红肿，本来这种事在军阀院中也是常态，毕竟你一头牛更不了那么多的良田，总有热心人会来帮忙。

但奸夫见唐纯打了秋香，下意识就想从前门逃走。可前门被唐纯用将军刀拴住，奸夫只能从后门出去，这下就要和老唐对线，两人一对线，老唐怒不可遏，原来这奸夫居然是他从留学扶桑士官学校的毕业生中精挑细选的韩副官，这位韩副官是他马弁队的副队长上尉军衔，老唐最近打算当他去警卫团当营长。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知遇之恩的，老子要枪毙你。”可怜唐督军刚喊出要枪毙韩副官，就被手持撸子的韩副官给枪毙了。

随着砰的一声，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脚步声也变得密集起来。韩副官见老妈子吴氏吓得腿软如筛糠，举起手枪又是两枪，送吴氏随唐督军而去。

“冤家，你这是干什么！”韩副官本来还要动手，被秋香一声娇喝停住了辣手。

此时，副督军鲁协元独自赶到，正看见秋香吓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这一下就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大帅死了，最大的获益人就是他，不过是就坡下驴的手段而已。

他和奸夫淫妇密谋，一口咬定唐纯是自杀的，唯一不好解释的就是老妈子吴氏的死。最终还是韩副官有急智，就说大帅要自杀时，吴氏上前劝阻，被大帅误杀而死。

随后又让精通文书的韩副官伪造了督军遗言和派副督军鲁协元暂代巡阅使督军等职务的命令，这才有了官方的唐纯自杀案。

“实际的情况是，唐纯最喜欢捞钱，对军队克扣甚多，于是军中将领都暗中投奔了鲁协元，连唐纯的卫队警卫都是如此，这也是鲁协元可以随意进入督军府的原因。等唐纯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鲁协元架空了，可他虽是直系元老，可年纪只有四十来岁，鲁协元不能一直等下去。”福海等齐然想了一会才说出实情。

“后来唐纯不愿意当没有实权的长江巡阅使，更不愿意让出江苏督军的大位，迫使鲁协元对他下了手，具体的手法就是请来拆白党勾引他的姬妾，然后用争风吃醋的手段杀之。所以林副官和韩副官都是鲁协元的人，为的就是接近唐纯，然后以不光彩的方式除掉他。这样朝廷为了维护体面承认鲁协元的上报。”真正的真相往往简单粗暴，种种故事都是为了粉饰卑鄙的手段。

“那唐纯案的主角们，现在怎么样了？”齐然这是在考察福海这个京师办事处的能力。

“林副官就是韩六的挂名姐夫，是个轻功不错的大贼，绰号叫踏雪寻梅林青羽。韩副官居然就是蔡三扮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一个扶桑士官学校毕业的本子，就自称是毕业生了，这唐纯的识人能力实在是一言难尽啊。”时间虽然紧，福海还是弄出一本案卷，上面各种情况清清楚楚，居然有一种积年老吏的感觉。

“这不像是你干的，是不是又找到好帮手了。”前番福海的两个小被齐然调到身边，让福海没有了得用的人，可随即就又让他找到了个新帮手。

“是一个被革职了牢子，名唤金海，和我的名字有点像，这家伙心思细密是个好帮手。”福海见齐叔问起来倒也不刻意隐瞒手下的功劳。

“叫过来，我看看！”齐然抬抬手道，到底是唐纯的事情惊醒了自己，对于手下人自己还是要过个眼的好。

不多时，金海就上来了，这家伙面相不好，大概是长期和穷凶极恶的犯人一起，面上的戾气很足，毛寸的头，小小的眼睛，是那种怎么看也不像善茬的主。

“拜见都统大人，小的金海给你请安！”金海行的是大礼，察言观色是他这种人吃饭的本事，齐然虽然穿的是便服，却上位者样子十足，加上福海和马镇雄都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一下就推断出来，来人便是顶头上司齐然。

“免礼，你对唐纯案怎么看。”齐然问道。

“都统大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引而不，静待时机。还要把那两个小娘皮给找回来，将来或许能有大用。”金海是案行中人，对于案件的门道，他清楚的很。

这个时候引爆该案对远在金陵的鲁协元不过是罚酒三杯的处罚，但对方只要随意派出一队死士就能让察哈尔办事处损失惨重，而且察省和苏省并无利益冲突，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唐督军，去得罪一个活着的鲁巡阅，说到底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做。

“就按你说的办，把两位女人证送到宣化去，我算你大功一件。”齐然拍板说道。

等蔡三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天色已经大亮，齐然悄然从兵部洼胡同离开，因为上午他要拜访泰威上将军唐长泰，这是和程美心约好的事情。

陈石等几个马弁跟着从六国饭店租来的汽车在兵部洼胡同接了齐然，然后来到了位于东交民巷里的泰威上将军公馆，这位退役的将军在位的时候捞了不少，所以退役之后住在了使馆云集的东交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