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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很怕啊，光听个名字就吓成这样，也太丢上清司的脸了。宋立言摇头，继续给它擦身上的纹路：&1dquo;那是个傻子，你是上清司的法器，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秋意浓了，外头又下起了夜雨，晚上各处都凉得很，牢里那种阴气重的地方应该更甚。虽然狱卒肯定会看霍良的面子给加被褥，但那里头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起身踱了两步，他瞥了一眼门的方向。

  也就一眼，没动什么心思，可桌上放着的灭灵鼎突然就跳了起来，抵着他的背将他往外推。

  &1dquo;你干什么?”宋立言挪了两步，哭笑不得，&1dquo;我没想出门，还下着雨。”

  灭灵鼎没听，依旧冲撞着他的背，硬生生将他从屋子中间推去了房门口，还将门外放着的油纸伞给扛到了他面前。

  &1dquo;&he11ip;&he11ip;”这毕竟是上清司的圣物，它能有这么强烈的意愿，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身为上清司弟子，他哪能不遵从?

  接过伞撑开一片雨幕，宋立言将灭灵鼎揣回了袖子里，一脸正气地想，就当去巡逻了。

  然而，潜入大牢之后，他半点声响也没敢出，跟做贼似的一路摸黑去找楼似玉的牢房。外头的狱卒睡得香甜，无人现，他偷偷松口气，抓着栅栏就往里头看。

  一双明媚的眼睛盛着窗外的月光，温柔地从栅栏里看着他。

  吓得一个趔趄，好悬没坐去地上，宋立言微怒，咬牙道：&1dquo;你吓唬人干什么?”

  &1dquo;奴家哪有吓唬人?”楼似玉抬袖掩唇，&1dquo;奴家可是一直在这儿的，不之客是大人您。”

  没好气地将牢房打开，宋立言站直身子跨进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牢房里睡着的霍良，闷声道：&1dquo;你竟然没逃狱。”

  &1dquo;反正也回不去掌灯客栈，住哪儿不是住啊?”楼似玉笑嘻嘻地在石床上坐下，仰头看他，&1dquo;不过大人能在这时候来看奴家，奴家是当真高兴。”

  &1dquo;为何?”他别开眼，&1dquo;白日里不是也来了?”

  &1dquo;白日里来的是县令宋大人，现在来的是动了凡心的宋立言，这哪儿一样呀?”楼似玉狡黠地晃着脚尖，&1dquo;原还在猜大人心里有没有奴家，眼下来看是不用了，奴家在大人心里宝贝得紧那。”

  &1dquo;&he11ip;&he11ip;你胡说些什么?”黑暗里看不太清脸，但语气听起来是咬牙切齿的，&1dquo;谁心里有你。”

  楼似玉挑眉：&1dquo;没奴家大人还半夜不睡觉专门跑来偷看?”

  &1dquo;睡不着，随便走走。”

  故作明白地&1dquo;哦~”了一声，楼似玉突然起身，一个飞扑就将他扑到后头的墙上，双手并排放平在他胸口，饶有兴味地抬头睨他：&1dquo;随便走走也能走到奴家跟前，就为着这与大人的不凡缘分，奴家也得好生感谢。”

  冷哼一声，宋立言翻身就将她反按去墙上，沉声道：&1dquo;别把你对付别人的把戏用在我身上。”

  楼似玉眨眼：&1dquo;没有呀，这是的把戏，奴家只对大人用过。”

  牙槽紧了紧，宋立言收回手站直身子，觉得自个儿简直是半夜送上门来给人戏弄的，不值当。他转身要走，手心却是一软。

  楼似玉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见他回头，又露出个甜甜的笑来，抓着他轻轻晃了晃：&1dquo;外头还下着雨那，大人好不容易来，不妨多留会儿?”

  最后一个字带着点软糯的鼻音，听得人心也忍不住跟着软。宋立言心知肚明自己留下来就是意志不坚，但他挣扎了几瞬，还是停下步子，板着脸问她：&1dquo;留下来做什么?”

  &1dquo;数星星?”楼似玉望向窗外，然后现外头正下着雨，立马改口，&1dquo;数雨滴也成。”

  &1dquo;&he11ip;&he11ip;”宋立言觉得她是真的脑子不太好使。

  &1dquo;哎哎哎，大人别走，您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奴家。”楼似玉拼命拽住他，脚都蹬到石床边去借力了，&1dquo;您没有想知道的了吗?”

  这个倒是不错，宋立言当真往回走了两步，思忖片刻之后盯着她开口问：&1dquo;宋清玄为什么会和你走到一起?”

  微微一顿，楼似玉垮了肩膀。她就知道他会问这方面的问题，不过现在听着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以往那么难受了。

  想了想，她摘下头上的朱钗，递到他跟前：&1dquo;这是他送我的，说是聘礼，可到底也没能娶我过门。我是妖怪，他是上清司的人，但我与他做的是同样的事，他与我走到一起没什么想不通的，就是因为我美丽温柔善良大方懂事&he11ip;&he11ip;”

  &1dquo;打住。”宋立言眯眼，&1dquo;你这几句话里有半句真话吗?宋清玄既然是上清司的人，怎么可能与你做同样的事?”

  至于后头那几句，就虚假得更加明显了。

  神色正经起来，楼似玉盯着他的眼睛道：&1dquo;奴家现在做的，才是大人应该做的事。这么多年以来上清司寻找妖王内丹从来不是为了摆上法阵镇压妖王，而是为了毁灭内丹，让妖王再无出世的可能，您被人骗了。”

  &1dquo;奴家虽不知是谁在后头搅弄风云，但此人颠倒黑白，其心可诛，大人万不可信。”

  宋立言恍然点头，然后问她：&1dquo;那你为什么没有毁掉内丹，反而是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