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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安河抱着胳膊看着他：&1dquo;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

  宋立言叹了口气，无奈地招手。后头站着的宋洵立马上前来，将一支灭神香递到罗安河面前。

  &1dquo;断骨鞭见效慢且费力，师兄不妨用这个试试。”

  灭神香的确是最好鉴定妖怪的宝贝，罗安河这次出门正好没带，不曾想他倒还主动给他送来了?接过来仔细查验了真伪，罗安河就着墙上的油灯将香点了，往楼似玉面前一放。

  滚滚白雾从香头溢出来，瞬间涌满了整个刑堂，楼似玉被绑在木架上满脸疑惑地看着，眼神无辜又干净，任由白雾将她淹没，也没半点反应。

  罗安河震惊了，捏着香往她身上挥，挥了好几次也不见效果，瞪大了眼抓了抓自己的头：&1dquo;这怎么可能?”

  &1dquo;县上有狐妖作祟，一直没能抓住，那狐妖常常借楼掌柜的样貌出现，已经不是头一回。师兄初来浮玉县，不知道情况罢了，也不必太自责。”宋立言善良地安慰他，&1dquo;以权谋私误伤百姓，也至多不过是被参一本，只要州府大人护着，师兄你就不会有事。”

  &1dquo;&he11ip;&he11ip;”罗安河怀疑地睨着他，&1dquo;你是不是在这香里动了什么手脚?”

  宋立言大方地朝他指了指外头：&1dquo;岐斗山上能碰见妖怪，师兄可要去试试?”

  灭神香若有问题，就不会涌出这么浓烈的白雾，罗安河心里也知道不可能，可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迟迟不愿相信。

  宋立言慢条斯理地将楼似玉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解开，问她：&1dquo;掌柜的伤着了?”

  他的眼眸看过来，传递了一丝怂恿之意。楼似玉立马来劲儿了，抓着他的腰带就哭：&1dquo;大人，奴家要喊冤啊!奴家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突然就被抓进大牢动了私刑，奴家手腕疼，肩膀疼，哪儿都疼!这事儿要是不给个公道，奴家也上州府大人那儿递状纸去!”

  &1dquo;掌柜的稍安勿躁。”宋立言像模像样地宽慰他，&1dquo;罗大人也只是认错了人。”

  &1dquo;认错了人就可以动私刑了?咱们朝廷的律法是写着好看的?虽说官不与民斗，可天理昭昭啊，要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奴家今儿被打死在这里也没处喊去。”

  说着，捂着脸就嘤嘤嘤地往他怀里倒。

  宋立言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再瞪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对罗安河道：&1dquo;此事也的确是师兄做得不妥当。”

  &1dquo;这谁想得到啊&he11ip;&he11ip;”罗安河还有点怔愣，看看楼似玉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灭神香，心想也对，这掌柜的身上没有妖气，的确是个普通人。

  &1dquo;那&he11ip;&he11ip;”他挠挠头，&1dquo;那本官给掌柜的赔个不是?”

  意外的能屈能伸，楼似玉吓了一跳，打量他两眼，确定他是真的被唬住了而不是在说反话，才松口气道：&1dquo;既然如此，那大人先把霍捕头放了吧?”

  &1dquo;就算掌柜的不是妖怪，那霍良忤逆之罪也是定下的。”语气一转，罗安河抬起了下巴，&1dquo;用私刑是本官之过，可掌柜的本也有命案在身，呆在大牢里不冤枉。”

  &1dquo;关于曹府的命案。”宋立言开口，&1dquo;相关证据已经齐全，师兄既然在，不妨今日就升堂。”

  &1dquo;县上事还那么多，哪儿有空升堂?再关几日吧。”知道她不是那狐妖，罗安河也就没兴了，拂袖往外走，&1dquo;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楼掌柜和霍良，一个都不许给我往外放。”

  &1dquo;是。”四周的狱卒低声应下。

  楼似玉目送他离开，扭头欣喜地道：&1dquo;大人这一出英雄救美，真真是得奴家欢心那，有空请您喝酒!”

  眼眸微有亮光，却又被主人克制的眼皮给盖住一半，只留星星点点的光不小心从睫毛间泄出来。宋立言伸手拂开鼻息间飘散的白雾，板着脸道：&1dquo;我是来看霍良的，顺便给掌柜的搭把手罢了。”

  &1dquo;哦对，霍捕头。”经他提醒，楼似玉连忙往牢房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小声道，&1dquo;他不知道您来了，许是还担心着呢，赶紧去报个平安。”

  像霍良这样当真不畏强权的人，楼似玉只在书里看见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肯逆着人性来帮她的，那定是将她当成知己好友了，她也不能辜负人家。

  步子又轻又快，楼似玉跟只蝴蝶似的飞扑去霍良牢房的栅栏上。

  &1dquo;掌柜的?”霍良上下打量她一番，问，&1dquo;受刑了?”

  &1dquo;就一下，蚊子咬似的，不碍事。”楼似玉笑着朝他抱拳，&1dquo;多谢您出手相助。”

  霍良走到她跟前，皱眉盯着她的脸，半晌，伸手越过栅栏，指了指她脸侧的红痕。

  &1dquo;啊这个，也没什么，不疼。”她大方地朝他摆手，然后笑道，&1dquo;宋大人说来看您了。”

  伸手指着后头，楼似玉以为宋立言就跟着她呢，谁知道扭头看过去才现那人慢悠悠地走在牢房拐角，眉目低垂，看不清神情。

  &1dquo;宋大人?”她疑惑。

  宋立言没应，步子倒是稍稍加快，走到跟前来站定，抬眼看霍良：&1dquo;你出去的时候我同你怎么说的?”

  霍良心虚地挠头：&1dquo;大人让卑职尽分内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