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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见过淮安王。”行严先做礼。

  魏砚压了压刀柄,只抬一下下巴算是应声了。依誮

  “何事?”他问。

  行严不卑不吭地继续,“下官想有些话王爷应当不想让街上的人都听到。”

  魏砚看他一瞬,甫转过身,阔步走进屋里,“进来。”

  上了二楼客房,魏砚推门进屋,随意将佩刀扔到案上,拿过帕子擦净脸上一路的灰尘。

  “王爷应当知道我来这是为了谁。”行严淡然地开口。

  门关了,隔绝掉人声。

  “你想说什么。”魏砚坐到案后,漫不经心地曲起腿,旁侧就是他刚搁置下的刀。

  “小酒儿应该告诉过王爷了,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将我当年兄长看待。在那次大水后,我救了她,我们就相许了终生。”行严不徐不疾地开口,诉说他们曾经过往。

  自然这些魏砚都清楚了。

  他又看了眼行严,忽而咧嘴一笑,“自小长大的情分?”

  行严坐在他对案,脸色无波,没回答他。

  魏砚拨弄刀柄的环,黑眸隐有深意戾色,勾着嘴角,“自小长大的情分算个屁!”

  行严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王爷就这么断定小酒儿会为了你而背弃我吗?不论是以前她兄长不在,还是后来我们共同研制解药,我与她之间不只是师生情谊。”

  魏砚不耐烦地解开系领的两颗扣,听他说完,开口,“你觉得我会在乎?”

  行严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里话。

  魏砚声音低沉,看着他,眉眼锐利压下,“这些日子你耍的那些小伎俩我一清二楚,我不去管,因为我相信你们之间的事她会处理好。”

  “只要她心上有我,任何人在我这都毫无威慑。”

  第73章。孤兽提起两人的婚事。

  月色深深,一辆马车在街头辘辘而行。

  行严从袖中拿出信纸,是当初秦七自漠北传的信。信上说他当时在城外偶遇小酒儿和一胡服男子,觉出两人关系并不如小酒儿说的那般简单。

  自然是不简单,依照时间推算,那时两人应相处许久了。行严猜不到皇上让小酒儿嫁到漠北的意思。大昭皇室凋敝,当今有意愿传位淮安王,既然笃定小酒儿能把魏砚带回京,那么两人之间必定有难以割断的联系。

  行严收好信,吩咐人快些驾马。

  …

  番国朝贡,自大昭建朝后就是年纪要事。

  而今昭和帝患病,为皇上龙体着想,朝贡当日只设了卷帘横榻,主持一事交给了魏砚。

  每年的朝贡宫中令无要事患病的世家官员必须携其家眷入宫。王氏病好了许多,沈瑜卿担心在宫中出了意外,让王氏在府中养病,自己登车去了。

  入宫要过两条长街,沈瑜卿坐在马车内心口有些许慌乱,总觉这日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来是因何。

  宫门外华车而入的都是王侯贵胄,宫人在门前等待贵主,恭敬地迎入宫中。

  南嘉和来得早,方一下马车就看到那抹靛青人影。她仔细瞧过去,多看了两眼,确实没认错人。抬手对引入的宫人挥了挥让她退下,自己抬步就朝着远处的人走去了。

  “沈小姐,王爷交代奴婢先带您去一个地方。”宫女低着声,四下看了眼,确定无人注意这面才从袖中拿出一块衣角,沈瑜卿认出是魏砚胡服的一处,打量她几眼,确定后点头要跟她走。

  “沈小姐。”自不远走来一人,声音清淡,带着点得意。

  沈瑜卿抬眼,看清了那人是谁。

  一旁小宫女先做了礼,“奴婢见过嘉禾郡主。”

  沈瑜卿是尚书之女,无封衔,如今明面又与魏砚和离,品阶要比南嘉和低,自然也是要见礼。

  此前她只听说过嘉禾郡主的名号,从未见过其人,原来当日的女郎就是当朝长公主的女儿。

  当朝长公主并非太后亲子,是当年从殷家族内抱养过来的。生母早逝,家中无依无靠,太后念其可怜就把小女儿抱到身边抚养,长大后许配一门亲事。

  不久后长公主有孕,入宫求太后赐了嘉禾封号。算来淑贵妃亦是殷家人,怪不得魏砚说南嘉和的母亲与淑贵妃有姻亲。想想有多少年了,早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淑贵妃有意撮合二人也不意外。

  沈瑜卿规矩地做礼。

  南嘉和没先让她起来,故意过了会儿才开口,“起来吧。”

  知是她刁难,沈瑜卿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

  “我也是前不久才回来,刚回京就听说三哥哥与你和离了。”南嘉和笑两声,“真是世事无常。”

  初见之时沈瑜卿就有明了她的脾性,如今能说出这话不足为奇。

  “臣女还有事,先走了。”沈瑜卿略一福身将要跟宫女走了,南嘉和忽然拦住,“听闻沈夫人病了,你不在府中侍奉尽孝,跑来宫宴做什么,莫非还对我三哥哥余情未了?”

  沈瑜卿失了耐心,脸色淡下去,“我与淮安王之事自有皇上定夺。郡主若执意插手相问恐违了圣意。”

  “你…”南嘉和指着她,气得脸色青白,“沈瑜卿,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这么说话!”

  服侍的宫人见到南嘉和动怒已吓得跪到地上请求饶命。

  沈瑜卿看她一眼,淡淡笑道:“我只是按照皇上意思罢了,难不成依照圣意就是冒犯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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