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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杯子，有来有往地反问：“你是不是和你们班体委关系很好，叫，章森林？”
6柘点点头：“他本来第一志愿也是北城的大学，结果阴差阳错被南城大录取了。你是怎么认识的他？”
小小礼貌地说：“我们一起玩的朋友，肖龙，也是我们班的体委，和他认识。”
6柘欲言又止，他想问的不是肖龙，是另外一个男生，那个她毕业时候表白的那个男生。
但他不知道怎么张口才不唐突。
“你们一起玩的朋友里，好像有个成绩很好的男生？”他实在按捺不住，状似无意地问。
怕小小抗拒，还打补丁似地说：“他之前也经常出现在第一考场，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
毕业后他曾打听过，他俩并没有在一起谈恋爱，但不管如何，6柘希望亲自确认。
小小却放下了杯子，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意思。她抬头对上6柘的眼睛，直接了当地问：
“你现在是在追我吗？”
对面女生的瞳仁黑濯濯的，看不出情绪，诚恳的语气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气。
但6柘却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喉结滑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是不是考试，没有标准答案。
小小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说辞，仅仅短暂停顿了一下：“你知道你刚才会议前邀请我去吃饭的行为会给我带来困扰吗？”
“以至于现在和你出现在一个里，都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对不起，和不熟的人在一起，我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一鼓作气说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俩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6柘人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刺耳的话。
他眸子一点点沉下去，眼皮泛红，看起来既惶然，又委屈。
*
回到寝室，小小整晚都没什么表情，连黄露都看出她心情不好，没再问她和6柘的八卦。
她早早洗漱完上了床，拉上了床帘，一个人在里面生着闷气。
理智上知道这不完全是6柘的错，但情绪上实在很难控制自己迁怒于他。
自信满满地在众人面前约自己吃饭，却没想过在当时的语境之下，这份邀请带有强迫的意味吗？
或者说，他从来不觉得会有人想要拒绝他的邀请，所以根本想不到，私下沟通、是更礼貌的做法吗？
更让小小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周围的人总是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就自顾自地起哄两人的关系。似乎在他们看来，跟6柘沾上边，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是莫大的荣誉，也总有不想要这枚奖牌的人吧？
她想唐怡了，唐怡一定能懂自己的意思，她最多打几句这奖牌诱人，也完全能理解自己不想接受的心情。
只是手指在对话框上删删打打，最后又停了下来。要说a，就得先介绍B，还要提一下c，等到说回正题，估计她都搞不清人物关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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