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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第2页）

  她需要闹钟的提醒，才想得起来今天要履行的母亲责任。

  虽然只有短短的1分钟。

  6柘：到家了，已经洗完澡了。

  妈妈：好，零花钱不够和我说，晚安。

  6柘：晚安。

  梢还带着湿漉漉的触感，扫在他的脖颈。

  6柘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随着他的年龄长大，妈妈的工作开始变得很忙，一年几乎有十一个月都在出差。

  幼儿园是6柘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的一切还十分有序。

  他会在早上八点睁开眼睛，在面包的香气中刷牙，吃完早饭后被妈妈送到幼儿园。

  指针指向下午四点时，妈妈会准时出现在教室外，从小刘老师的手中接过自己。

  6柘知道自己非常聪明，这毋容置疑，与此同时，他还有绝佳的记忆。

  所以他牢牢记得小刘老师护手霜的香气，妈妈来接自己时穿的每套衣服——以及他五岁那晚，父母在卧室爆的争吵。

  父亲软弱又贪婪，他一边哭哭啼啼地祈求母亲原谅，一边又希望离婚时占到便宜。

  “房子给你，我要6柘。”父亲的这句话，6柘在门外听得尤其清楚。

  只是仅仅五岁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他只是单纯认为，爸爸犯了错，所以自己要和妈妈站在一起，不能让他如愿。

  当妈妈问出“你要跟爸爸还是妈妈”的时候，6柘毫不犹豫地说：“妈妈，我要跟着妈妈。”

  父亲脸上满是失望，6柘不仅聪明伶俐，还是个男孩，他觉得很可惜。

  可妈妈脸上并没有欣喜。

  6柘只看到她脸上瞬间的错愕和久久不散的愁容。

  后面生的事情，他长大后才搞清楚前因后果。

  父亲是过错方，在法庭并不占理，可如果自己想跟妈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经过长达一年的扯皮，妈妈终于保住了这套房子，也如愿获得了自己的抚养权。

  代价是她在财产分割后，银行卡上只剩下一千块。

  妈妈并不是不爱自己，她愿意使出浑身解数争取自己的抚养权，只因为自己的那句“我要跟着妈妈”；她孤身一人扎进生意场，艰难地撑起这个家，让6柘能够好好地长大。

  只是6柘的存在，总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前夫、想起自己吃过的苦头、想起种种一切痛苦不堪的回忆。

  这些6柘十分理解，理解妈妈需要抽离出自己母亲的身份，躲在工作之中寻找自我，才能回避不愉快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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