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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你说喜欢，是喜欢什么?”他垂眸，嗓音有些哑了，&1dquo;喜欢我这番与人相似的眉目，还是喜欢你想象中我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楼似玉清晰地察觉到这人是知道了什么，可他没有直说，她也不能凑上去问，闷着脑袋回想当年那人是怎么安抚自己的，她温柔地拍着他，真诚地道：

  &1dquo;与大人惊鸿初见，奴家以为是故人归来，但后来奴家察觉了，大人与故人不同，故人向来清冷如雪，而大人像街尾那家酒楼做出来的醉酒鸡，色香味俱全。”

  满心复杂的情绪被她这比喻给噎住了，宋立言沉默良久，问：&1dquo;你想吃我?”

  &1dquo;&he11ip;&he11ip;奴家没有这个意思。”

  &1dquo;这话是想说，故人天上雪，大人是人间人。”

  眼波流转，她退后半步，仰头看他，笑得分外美艳：&1dquo;而奴家喜欢人间人。”

  仿佛有银铃在雨后初晴的屋檐下清脆一响，雨滴落在水潭里荡开几圈涟漪，晃得人心尖都颤。宋立言抿唇看着她，想皱眉也皱不起来，满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都化成了一条溪水，痛痛快快地往下游流去了。

  &1dquo;倘若&he11ip;&he11ip;”他故意板着脸问，&1dquo;倘若某天，本官要与你为敌，你也还喜欢这人间人?”

  &1dquo;喜欢。”她笃定地回答，&1dquo;若是战场相见，还请大人不必留情。你我人妖殊途，为各自立场而战，谁都不好退让。”

  说完这句，楼似玉还是皱了皱鼻尖：&1dquo;但如果可以，奴家不想同大人打起来。”

  宋立言轻哼，周身的戾气到底是散了，将她引去桌边用早膳，自个儿也不吃，就看着她狼吞虎咽。

  &1dquo;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楼似玉一边往嘴里塞酥饼一边问。

  像是心事已经了了，他看起来轻松不少：&1dquo;别的没什么要紧，也就还想问问楼掌柜，眼下哪一颗妖王内丹毁起来最容易?”

  &1dquo;&he11ip;&he11ip;咳!”

  受惊过度，酥饼全卡在了喉咙里，楼似玉拼命拍着自己胸口，拿起旁边的茶猛灌几口，噎得心肺都疼，好半晌才缓过气来，睫毛直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先前还要送内丹回京都的人，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况且，这等大事怎么都比什么喜欢不喜欢重要多了，他竟也好放在后头说?

  &1dquo;我只是随便问问。”他道。

  楼似玉想流泪，她觉得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随便，重要到足以让她正襟危坐，理好衣襟和袖口，再认真地开口问：

  &1dquo;您早做什么去了?”

  第123章他一个男人欺负姑娘家

  四颗妖王内丹，两颗回归本族，正在被上清司的人追夺，另两颗一颗在裴献赋手里一颗在赵清怀手里，这四个去处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现在才来毁，怕是难了。

  楼似玉又想起当时岐斗山侧山上他即将用灭灵鼎吞了石敢当的画面，恼得捶胸顿足：&1dquo;您当时要是手脚利索些，现在哪儿用愁这个?”

  宋立言斜她一眼：&1dquo;当时是见山师兄赶来阻拦。”

  &1dquo;你那师兄也就不是个好东西，奴家当时说，大人不肯信。”楼似玉直挠桌子，&1dquo;裴献赋没干好事，他何尝做对了什么?引你去杀美人蛇，阻止你毁内丹，还替那裴献赋做人证!”

  &1dquo;师兄与我说了裴献赋的来历&he11ip;&he11ip;”宋立言想辩解，可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1dquo;他说什么你就信?妖怪有障眼法，人何尝不是满口谎言?”楼似玉摇头，&1dquo;大人的师兄和师父都不清醒，没一个能信的。”

  宋立言眯眼，目光不悦地看着她：&1dquo;就算是事实，这话也不该掌柜的来说。”

  到底都是自己的身边人，一口否定他们，便像是连他也一起否定了，难免心生不悦。

  楼似玉自知失言，默默拿起酥饼堵住了自己的嘴。

  &1dquo;今晨我想让师父喝带了我血的茶，被他察觉了，没喝。”他垂眸继续问，&1dquo;你可有什么法子让他喝下去?”

  &1dquo;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脸一黑，他将她嘴里的酥饼取下来：&1dquo;好生说话。”

  &1dquo;大人知道他不对了?”楼似玉欣喜地道，&1dquo;如何现的?菱花镜吗?”

  &1dquo;嗯。”一半是孽镜，一半是他师父自己说漏了嘴。

  从颜好的话里，宋立言能猜到他师父为什么不喝那茶，他受上清司条规约束，本是不能做这大逆之行的，但师父对救活宋清玄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宁愿被怨气蒙蔽，也要解封妖王。

  其实与其说是怨气蒙蔽了他，不如说是他在借着怨气做理由，好说服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样的情况下，想让他喝自己的血太难了。

  面前这人眼珠滴溜溜地转动起来，瞧着就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宋立言点了点桌弦，不悦地道：&1dquo;有法子就快说。”

  &he11ip;&he11ip;

  浮玉县今日的天气的确很好，然而赵清怀也不是真的出门赏景了。

  马蹄踏起地上的泥灰，他匆匆赶到岐斗山主峰的时候，上清司弟子死伤已经过半。

  这是上清司的禁地，上来的弟子都是他暗中挑选的修为极高之人，折损如此之多实乃他意料之外，不过既然到了地方，赵清怀也没客气，下马布阵，连杀三只白仙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