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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贺颜知道还有一两里路要走,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虽说从军七年,这点运动量算不得什么,但说到底还是这里太落后,司机更是拿了钱却办不全事。
。。。。。。
这边,司机一路开进了天喜村。
天喜村住的都还是土著的房子,仅有那么几家是砖头盖起来的大院。
路上的黄土路连接着家家户户,若不是又围墙和一扇不太严实的门隔绝着每家每户,来人恐怕都以为天喜村住宿的方式是“村里一家人,共用一家门”了。
陈家大院在天喜村算是规模最大的,而且房屋都是用砖头砌起来的,相较于一些黄土屋,看起来更加高大尚一些。
陈家大院共有四个院组合而成,一间主院和三件偏院。
主院是陈贺颜的爷爷陈酒所居住的,其他三个偏院则分别是陈家三子弟的。
司机王详将车停在陈家大院门口,人便从车上下来,快步跑进主院里。
“村长!我来交公费了。”
王祥扬着笑脸,边跑边高兴的喊道。
陈酒在房内听到王祥的喊声,便从办公桌里拿出记账本,然后慢悠悠的走到主院的大厅。
王祥见陈酒出来了,赶忙从口袋拿出刚从陈贺颜那收来的百元大钞。
陈酒接过钱,然后放进装满村里人的公费的塑料袋里,随后,找出七十块钱的零头给王祥。
“坐,祥子,看你这样子,今天是拉到人了?”
陈酒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自己的老伴给两人倒上茶,随即自己再在主位坐下。
“那可不?是你们家小凤和一毛头小子,他们好像是一起上来的,小凤说那是你们家阿颜,这我哪能信?那村长您的孙子咋说现在也是当兵的大官,哪里会一脸穷酸样的回来,这不,我就说一百块钱一走,不然没得商量,谁知道那小子还真是个冤大头,说可以就可以了。”
王祥眉笑眼开,说的手舞足蹈。
陈酒自然知道陈贺祖对外吹嘘自家孙子的事,所以也知道王祥口中的阿颜可能真的是他的孙子。
但是为了顾全自家面子,陈酒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脸色略微变得冷漠了些。
毕竟是自家孙子被说了冤大头,陈酒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了。
“好了,日后这种缺德的事情少干些好,大家的钱都赚的不容易。”
陈酒的语气中还参合着点生气。
王祥莫名其妙吃了火,心里也憋屈了些。
但碍于陈酒是村长,他也是打心底里敬重陈酒的,也就没有太计较。
随后,陈酒就将王祥打走了。
“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有点怒气了?人祥子也没做什么,就吃了你的气,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陈酒的妻沈艳也看出来刚才陈酒的异常,提醒道。
“行了,阿颜被祥子坑了,我能不生气么?没直说训他就不错了。”
陈酒右手握拳,往桌子上锤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祥子说的毛头小子真是阿颜?阿颜不是在部队当官么?”
沈艳感到疑惑,前两年陈贺祖就说陈贺颜已经在部队闯出来一番天地,得到了领导的重用,如今又怎么会放弃大好前程回家呢。
“哼,贺祖那家伙你还不了解,可不就是为了面子,以为阿颜不回来,就到处吹捧阿颜,阿颜退伍返乡本应是件常事,可他要是个大官返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犯大错了!岂不是要闹着村里人笑话了?”
思及此,陈酒便觉得气得喉咙卡住了痰,是怎么咳也咳不出来。
陈家人护短,可也一向爱面子,陈贺颜犯大错返乡的这个面子他陈家丢不起。
早知道当初他就该拦住陈贺祖到处传谣!
“去把贺祖喊来商量对策,再让厨房准备点吃食,再安排几个人去接小凤和阿颜。”
陈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吩咐道。
沈艳随即就小跑出了主院门。
陈贺颜和小凤这边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没一会儿,二人就看见了天喜村村口迎接他们的人。
“快去帮阿颜搬东西呀!”
陈贺颜的母亲刘敏手拉行李箱,身上还扛着两个大包,心疼极了,赶忙催促着家里的伙计上前去帮忙。
随即,陈贺颜身上的包裹都被伙计背了去。
刘敏七年未见陈贺颜,这一见,竟热泪盈眶了。
“阿颜!妈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