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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怀气极反笑：&1dquo;还真是，除了在我师兄面前，别处就没见你嘴里有什么好话。”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1dquo;不过这回有我在，你别想再靠近我徒儿。”

  楼似玉欲言又止，很想说这不但是靠近了，还亲了抱了同床共枕了呢。但看他嘴角的血还在流，想必心肝脾肺肾都伤了个遍，再给气死在这儿，宋立言真得找她麻烦。

  于是她分外虚情假意地笑了笑，然后给他指了一条下山的路。

  赵清怀也不是不想走，他知道再留下来也占不了上风，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也太失颜面了。

  正尴尬呢，他突然收到了罗安河的传音，模模糊糊的，想必隔得有些远：&1dquo;掌司，裴前辈把勾水的内丹带回来了。”

  眼眸一亮，赵清怀觉得自己底气又回来了，将胡须上的血块梳理下去，他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拂袖道：&1dquo;勾水的内丹有了，那我也不与你们计较，告辞。”

  要不楼似玉怎么说这人还是这德性呢，都九十多岁了，依旧跟个少年郎似的冲动不稳重。这句话他可不必说的，抹了颜面就抹了，也不值几个钱，可他偏偏要来刺她一下才舒坦。

  身影一闪，楼似玉挡去他面前，沉声问：&1dquo;你们的人攻破了蛇族?”

  &1dquo;我上清司高手云集，同时进攻两处，总要得手一处吧?”赵清怀嗤笑，&1dquo;你就算是厉害，也总不能分身兼顾南北。”

  想起美人蛇，楼似玉微恼，想传音与她，却现传不过去，也就是说她与她之间的距离在百里以上。皱眉想了想，楼似玉正色道：&1dquo;宋立言还活得好好的，你总不至于犯浑还要去集齐妖王内丹。”

  一瞬间想起很多往事，赵清怀沉默良久，终究是露出了两分老态：&1dquo;集齐了回来的人也未必是我想要的人，我又怎么会去犯戒?你不必担心，勾水内丹到我手里也是会被毁掉的。妖王不能再出世，至于你们这些妖孽&he11ip;&he11ip;&1dquo;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1dquo;往后再见，必当再战。”

  &1dquo;好。”松了口气，楼似玉也笑了出来，&1dquo;掌司再回去好生练练。”

  &1dquo;&he11ip;&he11ip;”瞪她一眼，赵清怀一甩头就往山下去了，背影看起来气呼呼的。

  秦小刀目送他消失不见，然后好奇地问了一句：&1dquo;他既然已经打不过你了，咱们为什么不抓住他让上清司的人撤兵?”

  楼似玉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凝重地道：&1dquo;我怕他碰瓷，再往地上一倒，宋大人定是要气我几日，不让我进他的屋子。”

  秦小刀：&1dquo;???”

  &1dquo;你俩已经?”

  &1dquo;想多了。”白他一眼，楼似玉低下身来为难地摸了摸鸡翅的脑袋，&1dquo;山雨已经来了，你在何处才能周全呢?”

  鸡翅听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答得倒是快：&1dquo;姐姐身边是最周全的。”

  &1dquo;嗯?”

  &1dquo;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都伤不得我。”

  乍一听是挺有道理的，赵清怀有别的内丹可毁，那有她在，上清司就动不了小鸡翅。主意打定，楼似玉拍了拍手：&1dquo;那你跟我走吧。”

  &1dquo;楼掌柜。”秦小刀皱眉，脸上担忧之色甚重。

  &1dqu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怕他跟我一样众叛亲离?”她牵起鸡翅的手，轻笑，&1dquo;不会的，他还小，遇不着那红尘劫。”

  半山腰上的白仙死的死伤的伤，族中必定有许多事务要处置，忙乱之中若是上清司之人再来，那小家伙就是在劫难逃了。秦小刀犹豫半晌，还是只能朝她拱手：&1dquo;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1dquo;不客气，掌灯客栈有空房呢，外人来住一晚上一百文，咱俩谁跟谁?收鸡翅三十文就行。”

  秦小刀收回了行礼的手，狠狠剜她一眼：&1dquo;我铺子那些东西还不够你搬的?”

  楼似玉撇嘴：&1dquo;你铺子还被封着呢，也敢拿那些东西来同我抵?”

  &1dquo;我呸，说是封了，你楼掌柜去偷搬两件谁会说什么?”秦小刀哼笑，&1dquo;宋立言面儿上说的是公事公办，遇见你，他也比谁都心软。”

  说到此处，秦小刀想起当年那诅咒，神色还是黯淡了些：&1dquo;我知道劝你别跟他在一起已经来不及了，便只能道一声珍重。”

  &1dquo;好。”楼似玉带着鸡翅下山，潇洒地朝他摆手，&1dquo;秦掌柜也保重。”

  鸡翅跟着楼似玉去了，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乖乖地朝他挥了挥手。

  比起山上的腥风血雨，浮玉县的官邸里一片静谧，宋立言在秋日下坐着，觉得自己要是再捧一盏茶来，就跟师父他老人家的做派相去不远了。

  罗安河从外头回来，与裴献赋一起去了赵清怀的房间，宋立言余光瞥见了，知会道：&1dquo;师父不在。”

  &1dquo;还没回来?”罗安河跨出门来问。

  宋立言打量他一番，不答反问：&1dquo;大人去了何处?”

  &1dquo;就在城里转了转，这你也要管?”罗安河不悦。

  宋立言漠然地收回目光：&1dquo;若当真只在城里走动，在下自然不管，可大人鞋尖上有泥，还有蛇妖的气息，想必是去了碧波湖附近。间还落了半片栾树叶，那栾树是岐斗山主峰山脚下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