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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人，更是将程彦放在心口的位置。

  忘不下，舍不掉，终其一生，他碧色瞳孔里也容不下程彦之外的人。

  寒风迎面吹来，许裳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钧山是天家狩猎场，此地驻扎着拱卫京师的南军，各州地挑选出来送到京师的士兵，也是在此地训练，择优录选，编入南军或者北军。

  许裳到了钧山，先去拜访在钧山练兵的长公主。

  长公主听说她要去给程彦猎皮子，便道：&1dquo;前几日我为了练兵，放了几头猛兽在山上，你带这几个人去不安全，我让夜城陪你一道去。”

  许裳道：&1dquo;他事务繁忙，还是不要麻烦他了罢。”

  士兵们远没有文人那么多弯弯绕绕，谁最初带着他练兵，日后他上了战场，便会围着那个人打转。

  李夜城不会止步一个靖远侯的位置，有了这些兵相助，他未来与北狄作战，会更加如鱼得水。

  长公主不以为然道：&1dquo;都是些兵蛋子，不用着他。”

  说话间，让亲卫唤来李夜城。

  许裳见此，只得接受长公主的好意。

  李夜城得知长公主命自己陪许裳打猎，便回房中脱去身上重重的精甲，换成轻便的软甲，骑上许裳送他的马，与许裳一起去山上打猎。

  春风微凉，吹着马鬃与璎珞。

  李夜城看了一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许裳，觉她眼角有些红。

  在他的记忆力，许裳是个极其坚强的女子。

  有一次许裳与他一同出任务，在外面中了箭，因为他们是急行军，随行的没有军医，许裳便自己将箭拔了出来，又自己上药。

  他背对着许裳，听着皮肉绽开的撕扯声，眸光深了几深。

  次日清晨，他没有派人去叫醒许裳，想着让许裳多休息一会儿。

  然而他的人没去，许裳却找到了他。

  许裳依旧是往日的面带浅笑的模样，只是唇色有些白，对他道：&1dquo;咱们该出了。”

  他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许裳的中箭的肩膀。

  许裳浅笑，道：&1dquo;小伤而已，不值一提。”

  如果说，程彦是外表百毒不侵，而内心却软得一塌糊涂的话，那许裳，便是外表娴雅柔弱，内心却是百炼成钢。

  人生中的任何磨难，都不会损伤她一丝一毫。

  他忍不住怀疑，许裳明明是天家翁主，许清源的独女，锦衣玉食里堆出来的闺儿女，怎会养出了这般的心境？

  李夜城又看了一眼身侧的许裳，斟酌片刻，问道：&1dquo;你在宫中受了欺负？”

  许裳轻轻摇头，清澈的眸光很亮，道：&1dquo;你怎会想起问我这般的问题？”

  李夜城深深地看了许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