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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篝火熊熊燃烧，火光跳跃在许裳脸上，许裳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早就知道李夜城喜欢的是程彦。

  以前的李夜城，因为身份与程彦太过悬殊，尚能克制自己对程彦的感情，如今李夜城屡立战功，那藏不住的喜欢，便尽数流淌出来了。

  许裳笑了笑，敛着的眼睑里有些苦涩味道。

  她早就知道的，也早就做好了李夜城封侯之后便会求娶程彦的事情，只是看到李夜城待程彦这般亲密，心里还是苦。

  像是在黄连水里泡过的一般。

  察觉到许裳的失落，程彦握了握她的手，向李夜城道：&1dquo;哥哥可不能偏心，帮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裳姐姐。”

  &1dquo;裳姐姐又给哥哥送马送军粮，几次三番为哥哥涉险，哥哥准备如何谢她？是不是与我一样，只要她要，兄长就会给？”

  李夜城道：&1dquo;自然。”

  程彦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许裳助他良多，他心里想着报答许裳，可边关战事繁忙，他与许裳虽然同在雍州城，但见面的机会却不多，莫说报答许裳了，就连与许裳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从亲卫那里听到许裳的消息。

  李夜城双手抱拳，向许裳行了一个大礼，道：&1dquo;许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姑娘若有差遣，我必为姑娘赴汤蹈火。”

  许裳浅浅一笑，眼底像是蕴着清河不散的烟云，温声道：&1dquo;李郎君不必拘礼，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程彦听他们的称呼还是这般生疏，忍不住笑道：&1dquo;哥哥，你还叫什么许姑娘？”

  &1dquo;那日咱们在雍州城，你听到裳姐姐下落不明的消息，情急之下唤的可是&1squo;阿裳’，才不是什么&1squo;许姑娘’呢！”

  许裳一怔，蕴着水光的眸子看向李夜城。

  李夜城面色微尬，解释道：&1dquo;长公主在我面前只将姑娘唤做&1squo;阿裳’，我听得久了，便学了她的称呼，姑娘莫怪。”

  许裳轻轻一笑，道：&1dquo;既是如此，你以后便唤我&1squo;阿裳’吧。”

  程彦推了一把李夜城，打儿道：&1dquo;哥哥什么愣？裳姐姐让你唤她&1squo;阿裳’呢！”

  李夜城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在程彦的起哄下，还是跟着程彦唤了一句阿裳。

  篝火将许裳的清雅的脸照得微红，她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程彦见李夜城与许裳的称呼不再像最初那般生疏，悄悄松了一口气。

  李夜城性子与李承瑾大不相同，李承瑾虽然温柔腼腆，但在喜欢她的事情上，从未隐瞒过她，她直接拒绝，倒也有话可说。

  可李夜城从未说过喜欢她，待她是兄长待妹妹一般，从未做过越礼之事，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跟李夜城说什么我不喜欢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之类的话。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许裳的话提醒了她，李夜城现在没有表示什么，不代表他以后不会表示，他现在不说，是因为他与她的身份太过悬殊，等他还朝封侯，怕是多半会向舅舅求娶她。

  程彦揉了揉眉心。

  她可不敢让这种事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