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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195兵變(第1页)

就城內面積而言,贛州城只有南昌城的一半大小。

至於城牆,贛州城的地基石,是用鐵水澆固過的,防止被江水漫灌泡毀。城內有北宋排水系統,不懼百年難遇之大水。

三面環江,一面有護城河。

江西的城池,大部分都這種玩意兒。各種兩面臨江、三面臨江,還全是磚石結構,堪稱攻城者的噩夢。

鄒維璉坐在八鏡台上,蘇東坡在此寫了八詩,他現在卻毫無作詩的雅興。

六百多條火攻小船,早就已經準備好,只待敵軍的水師自投羅網。

三江交匯之處便是贛州城,此地以北的江面,足有一里多寬。除非反賊傻了,學習曹操鐵索橫舟,否則六百多條火攻小船很難奏效。

只有過了三江交匯口,無論駛入貢水還是章水,河道都會變窄許多,那個時候才有利於火攻。

可是,古劍山就不過去!

因為古劍山的水師,此次只有兩個任務。一是運人運糧,二是阻截任何船隻北上,卡在北邊游弋便可以了,為何要冒險駛入章水或貢水?

「撫帥,有士子從貢水渡河而來。」

「帶他過來。」

不多時,一個讀書人被帶上八鏡台,見面就急不可耐:「撫帥請發兵,再遲就來不及了!」

鄒維璉所立之處,乃最佳觀景地點,可以俯視四下江面,甚至隱約可見對岸的反賊大營。他皺眉問道:「可是反賊有何異動?」

這士子說:「反賊正在煽動百姓,組建那什麼農會,逼著地主減租減息。高於三分息的借款借糧,農會全都不認帳,逼地主把借契交出來。還要除桶面、廢冬牲,簡直無法無天了!」

桶面,類似於官府的火耗。

佃戶給地主交一石租子,桶面損耗就得占一斗,實際交租一石一斗。而且還是用特製的大斗來收租!

反正地主有無數種法子,把佃戶手裡的糧食榨乾,然後逼著佃戶借高利貸。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幾乎家家都欠債,佃戶實質上淪為農奴。

聽到這讀書人所言,鄒維璉瞬間感覺完了。

雖然他儘量約束士卒,不去周邊村鎮劫掠,似乎已經非常善待百姓。可跟反賊組建農會,減租減息、除桶面、廢冬牲比起來,鄒維璉那點善政算個屁啊!

更何況,福建將士已經不聽話,這個月偷偷出去劫掠了兩次。

任由反賊如此做法,估計只需一兩個月,周邊農村就全被反賊所據,他帶兵出城仿佛進入敵占區。

鄒維璉問道:「你們就任由反賊組建農會?」

這士子叫苦道:「反賊五十個兵一隊,護送那些文吏(農會骨幹),三言兩語便能蠱惑小民。地主但有反抗,就會被抄家公審。晚生同村有一地主,帶著族人和家奴鎮壓農會,被那些賊兵趕來立即殺潰,當天下午就被抄家了!而且……」

「而且什麼?」鄒維璉問道。

士子驚恐道:「而且,組建完農會的村鎮,反賊還訓練農兵。用的是戚武毅的鴛鴦陣,以竹子、鐮刀、菜刀、鍋蓋為武器。便是哪天反賊走了,這些刁民也能打贏地主,只有官兵才能出面征討。」

鄒維璉頓時無語,完全不知如何應付,史書上也找不到舊例。

這是在播撒造反的種子,即便現在就打退賊兵,只要官兵撤離贛州,恐怕本地農民就會自發起事。

難不成,把小民全部殺光?

鄒維璉站在八鏡台上,望著對岸的反賊大營,心中苦悶無法對任何人言說。

他轉身回望賀蘭山上的郁孤台,喃喃低吟辛棄疾的詞:「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這行人是何人?」

如果趙瀚在場,肯定會說:「當然是背負苦難之百姓。」

又過數日,全城官民將士,都已知曉反賊的所作所為。

福建總兵、武狀元陳廷對前來拜見:「撫帥,你怕那趙賊,我卻是不怕。且讓我渡江,把那些反賊殺得片甲不留!」

「莫要意氣用事,」鄒維璉安撫道,「朱督師早有訓誡,在接到他軍令之前,不可擅自出兵。為今之要務,乃死守贛州城,耗費反賊之糧草。待江西、湖廣官兵準備充足,南北西三路大軍齊發,定然讓趙賊難以招架!」

「上萬官兵就在城裡傻看著?」陳廷對鬱悶道。

鄒維璉說道:「稍安勿躁。」

「哪能不燥?」陳廷對愈發憤怒,吼叫說,「從福建一路過來,在閩西、贛南剿匪辛苦,你說約束士卒就約束士卒。移師贛州之後,在這裡都快一年了,遲遲不肯北上剿賊。這些福建軍士,也是有妻兒父母的,從福建出兵至今已兩年。他們背井離鄉,就是為你鄒撫帥升官發財嗎?便要升官發財,你鄒撫帥吃肉,咱們武人至少也該喝湯吧!」

鄒維璉沒有尚方寶劍,對這些軍將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今年之內,必定北上剿賊。」

「賊就在對岸,不必北上,過河便是!」陳廷對指著江水說。

陳廷對可是武狀元,皇帝欽點的武狀元。

他出身福建大族,祖上為世襲將領。考取武狀元之後,直接授予廣東副總兵,又迅升任福建總兵,多次在剿滅海盜時立功。在閩南鎮壓農民軍時,更是無往而不勝,殺滅造反農民,如同屠雞殺狗。

廬陵趙賊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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