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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这是麦汀汀第?一个、也是最鲜明的感受。
在刚进入房间?、开始之前,乌弩就问过?他怕不怕疼。
彼时少年想,反正都是死掉的人,触觉哪里有那么灵敏。就算有痛感,也是很轻微的吧?
再说了,这种事情又能疼到哪里去呢?
眼下?他后悔于自己的想当?然,可不是以前光着脚硌到石子的小小不适,也不是被他人愤怒的红焚伤的灼痛,这种痛好似顺着不会?流动的血液,自血管里爬升,直至输送进四肢百骸——现在的他身体?中没有一处是安静的。
男人站在床边,大手避开荆棘握着他的脚踝,视角居高临下?,将他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疼痛一度过?载,少年无法承受似的向后仰去,小腿上的花儿不停地辗转与盛放和?闭合之间?,藤蔓抽长又缩回,簌簌抖。
“控制。”乌弩不怎么留情,“是你控制它,不要让它控制你。”
无法忽视的疼痛作祟的元凶,是在他身体?里控制不住到处流窜的「蓝」。
自从上次在门口“偷听”被当?场抓包,麦汀汀替代了沈砚心,每晚准时到乌弩的房间?。
不过?他来,并?不是像尼基塔他们?所猜测的那样为了服侍乌弩,相反,其实是乌弩在给他提供帮助。
乌弩想成为真正的王,吸纳各种人才必不可少,可以安抚、镇静他人他物的麦汀汀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麦汀汀的疗愈能力是突然现的,没有足够的认知,也不稳定?。
如果能好好修炼一番,让这种能力变得收放自如,一定?对日后大有帮助。
小美人痛楚的姿态如同献祭的天鹅,脖颈纤细得一只手就能握住,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看得见淡淡的黑色血管。
稍稍用?点?力气,就能够捏碎吧,乌弩想。
勒断他的喉咙,让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瞳蓄满绝望与惊惧,该有多么动人。
人类是种奇特的生物,在见到美丽的东西时,比起好好保护,更容易产生打碎它的冲动。
麦汀汀不知他心中愈聚集的冷血与暴虐,双手抓皱了洁白的床单,小声?地抽泣:“好痛……”
乌弩从极端的想法中回过?神,低笑:“这么娇气啊。”
小美人的蓝眼睛里泛着盈盈泪光,细白的牙齿把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咬得绯红,看着叫人既想对他温柔点?儿,也忍不住做得更过?分,将他狠狠弄哭。
麦汀汀一呼痛,旁边的麦小么立刻停下?不玩儿了。
丧尸少年到哪儿都带着小幼崽,来这里“修炼”也不例外。
他躺在床上屏息反反复复调动和?控制「蓝」,崽崽就在一旁睡觉,醒了便咿呀地自娱自乐,一点?儿不闹人。
婴儿天不怕地不怕,对满身疤痕的男人也没有惧色,还众生平等地冲他露出甜美的笑,适应力强得连乌弩都侧目。
崽崽扭了扭小尾巴靠近,刚才在床上滚来滚去小揪揪都弄散了,奶黄色的花花卡一晃一晃,随时有可能掉下?来。